思量片刻,她问:“欧阳大公子去辽东那边,从小兵做起吗?”
唐风年端起茶盏,和煦地微笑道:“侠兄不至于吃这种苦。”
“欧阳老爷已经为他疏通关系,他去那边做副将。”
显赫的家境就像高高的台阶,别人站在台阶的最下层,而权贵家的公子一出生就处在台阶的中上层。
赵宣宣轻轻叹气,不评价这种走后门的情况。
不过,她挺佩服欧阳侠,毕竟他是真的勇士,敢去最危险的地方,去保家卫国,比那些吃喝嫖赌的纨绔强多了。
择日不如撞日,她吃完绿豆沙就出发,去欧阳府拜访,与欧阳大少奶奶聊聊天。
欧阳大少奶奶披头散发,靠在卧房的床头,泪流满面,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赵宣宣握住她的手,她哽咽一下,问:“宣宣,我不让他去,究竟是我自私,还是他自私?”
“自私”二字,成为她目前的心结,自己解不开。
因为欧阳侠临走前,夫妻俩吵了一架,互相用“自私”二字指责对方。
大少奶奶说他不顾家,只顾着满足英雄梦、将军梦,是自私。
但欧阳侠反驳,说只顾小家,不顾整个国土安危,才是真的自私。
此时,赵宣宣无奈地道:“两个都自私。”
听到这个答案,欧阳大少奶奶反而笑起来,肩膀耸动,眼泪越笑越多,瘪着嘴,道:“这下好了,自私的锅配自私的盖,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只希望他平安回来,什么高官厚禄,我都不想了。”
赵宣宣接过丫鬟递来的湿帕子,帮欧阳大少奶奶擦脸上的泪,暗忖:这种事,只能自己想通。如果牛不喝水,别人没法强按头。
于是,赵宣宣尽量陪着她,说些闲话,没怎么规劝。
筠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