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你选择去阻止扒手抢劫,因此避开了原本会撞在一起的那个男性,巡察到达的时间还是和之前一样,这个选择一定影响到了什么东西,但至少不是他们。”
我在脑海中对比着两次下车过程,从中寻找到了几个不和谐的关键点。
“车站出口附近的那个男人,之前我们也遇到过他一次,这次手里拿的是什么你看清了吗?”
“好像是公文包吧,他一直举在头顶上。”
“和之前不一样啊…”
上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手里面拿的还是些零散的文件。
“阻止扒手改变了猫的死活,照这么看的话,下车的时候避开了相撞就是导致男人手里东西发生变化的原因吧。”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会有所关联吧。”
“光从表面上来看的话,的确是这样的。”
店员将两杯咖啡放到了我们面前,卡罗特收起烟斗,打开桌子边上的小壶,用夹子从里面取出两块方糖放了进去。
“什么意思?”
“有句老话说得好,当你在光亮的地方发现一只蟑螂,就说明暗处已经躲不下了,我不认为火车站这种人流杂乱的地方会只有一名扒手。”
“你在下车的时候避开了和那名小个子男性相撞,导致他比之前更早的到达了目的地,可能就是因为这几十秒的时差,正好撞上了另一名扒手,被抢劫的目标就变成了他。”
在我看来,这就是某种奇怪的思维训练,根本算不上推理。
“这条结论,有什么事实依据吗。”
“没有,全都是我的想象。”
“……”
卡罗特似乎看出了我脸上的迟疑,缓缓地开口了。
“普通人也能推理出凶杀案的结果,但是在得出答案的这段时间里,凶手早就远走高飞了,这就是我们侦探存在的目的,运用自身的经验和想象力,从常人难以想象的角度迅速取得真相,机遇只在一瞬之间,如果放跑了罪魁祸首,就算得出了答案也是无意义的。”
我仰头一口气喝干杯子里剩余的咖啡,把杯底还残留着咖啡豆渣滓的杯子放在桌上。
“之后要怎么办?”
“去一趟附近的警察局吧,如果扒手被抓了的话,一定会被送到那里去,对手的能力和特征都是未知数,任何情报对我们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
卡罗特和我来到二楼的房间里,安顿好行李之后,暂时离开了旅店。
敦刻尔克的警察厅和塞纳差不多,这里也关押着许多犯人,不过似乎只要钱到位,狱警都会把他们放出去,我们推开厚重的木门,走近了铺着大理石砖的大厅。
大厅两侧的坐着几位正在等待受理的市民,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柜台前正在与服务人员争吵的男性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