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眼神对视,甚至有些惺惺相惜。
袁于琼自嘲一笑,低头回复:“王爷莫要在我身上浪费口舌了,你救不了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将军凭什么笃定?”李韫反问。
袁于琼抬起头,眼神既冷漠又失望,“因为你们李家人,要的从来都不是忠臣,而是一条忠犬。”
能让忠臣良将说出如此心灰意冷的话,可见这场败仗不止有外患,内忧也是深入骨髓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李韫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将军久居大牢或许不知,就在几日前,岐国遣使带刀求和,大周不得已决定割出北燕四州,还专程将本王派去与岐国公主和亲,说来也是耻辱至极。”
听到这一席话,袁于琼眼睛猛然一怔,攥紧的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愤慨到发红的双眼,每寸皮肤都在颤抖!
一寸山河一寸血!
三十年不动摇的边关,十余万忠骨挥洒过热血的土地,到头来还是被割给了岐国!
可恨!
可悲!
可怜!
一个报效家国的热血男儿,绝不应该认命!
“虽不知将军经历过什么,但我想告诉你,看着战友在身边倒下,那种无力的切肤之痛,我也深有体会;
我辈征战沙场之人,最愿莫过马革裹尸,荣归故里,而最怕莫过成为无名之鬼,故土难归——
将军可以在这牢房里自甘堕落,承受不白之冤,可那些埋骨他乡的忠义英魂,谁来为他们正名,谁来为他们戴花,谁又来为他们刻碑?”
“呛!”
李韫拔出宋邯的佩刀,一刀砍断了牢间的锁链,郑重说道:
“明日卯时,本王便要动身北赴燕地,将军若仍有家国傲骨与民族脊梁,就抓住这个机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给那些死去的将士争一口气!”
说罢,收刀回鞘,大袖一甩,自信转身,离开死牢!
忠义之士,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