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角落窄了些,只能委屈范闲曲起腿坐着,卿颜本想上屋顶躲,偏生旁边这只狐狸,一伸手就将她拉到了身前。
“抓人不容易,放手更难,阿颜自己答应我的,我当然不能松手。”
范闲靠在围栏上,一头打着卷的长发因为二人的姿势垂落在卿颜肩上。
“小范大人多了个官位后,可是越来越‘蛮横’了。”
卿颜轻扯了一下他的发尾,莫名想起了她那便宜师父。
她家师父也是个‘蛮横’的。
小时候她被隔壁道观的弟子抢了糖葫芦,恁爹道长笑了她大半日,却又在半夜的时候提着拂尘打肿了那弟子的屁股。
人家道观的人上门来讨说法,她师父转头就把人家师父,师叔都打了个遍。
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过了两天,那隔壁道观的所有人就扛着酒和糖葫芦串来道歉了。
鼻涕眼泪一大把,还说什么不原谅他们就不走。
她将师父跳脱的性子学了十成十,包括但不限于在他道袍里塞蟑螂,生米加水发酵以后给他当酒喝,还有晚上在师娘牌位前告他的黑状。
她每次做完坏事就跑,小老头子每次都追着她打。
可是那拂尘一次都没有落到她身上过,她那离谱师父也从没抓到过她。
“我徒弟以后可是要当雄鹰一样的女人,老头子我都不能抓住她! ”
小老头子嚣张又猖狂的发言犹在耳边,现在想想,那时的记忆却已经模糊了。
“在想什么?”
指尖被范闲忽然握住,极淡的哀意只在卿颜蓝色的眸子里停留了一瞬,就散去了。
“没什么,就是跑太久了有点累。”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将脸贴在了范闲的胸口。
感受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范闲僵直了一息,又即刻放松下来,他垂下眼抱住怀里的人,满目温柔。
“那就靠一会儿,夜晚风凉,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咱道观漏风,师父给你点个火堆,咱喝点儿小酒,就不冷了...
“嗯...”
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听着耳边略微快速的心跳,一种陌生却久违的安逸感蔓延开来。
不论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