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入夏,但也仅仅只是弗雷尔卓德南部能够从这短暂的温暖里获取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离尘所处的地方,恰在冰雪初融的平原与雪山相交的过渡地带。
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
南部的气温的确在逐渐升高,但大部分的热量都被积雪夺走,虽然这里看上去草色青青,蓝天白云,但实际的气温却让人不敢恭维。
虽然风里已经没有了那些雪花和冰渣,但拍在身上,却有一种格外的冷感,像是被没有触感的冰水浇了一遍,带走了你身上的热量。
在血液沸腾时,又逼着你脱下衣裳,去拥抱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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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倘若你真的那么做了,离去世也就不远了。
弗雷尔卓德可没有什么像样的医生,但凡生个病什么的,就准备好见千珏吧。
日近黄昏,离尘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行走着。
因气温上升而逐渐变软的冻土时不时就会让他脚下打滑,即便是修行多年,他也免不得在大自然的调戏中拜服。
一开始,面对衣物上的泥浆,他还会用魔法将其刷走。但随着次数的增多,他也逐渐放弃了。
泥浆是永远刷不完的,但是跤一定会继续摔。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离尘便向着北方的树林走去,希望能在里面发现什么猎人小屋一类的地方,再不济也能依靠木柴生一堆火,凑合一晚。
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山,离尘便依靠一路上的经验在树林里寻找着合适的地方。
就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脚下的草坪忽然坍塌,露出削尖的木桩,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借力离开,这个陷阱险些让他命丧当场。
“呵,野蛮人的伎俩。”
离尘不屑的看了一眼那个陷阱,朝着前方踏出一步,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就看到了已经冲到脸上的木桩,在巨大的冲击下,被当场砸晕。
迷迷糊糊之间,离尘似乎看到了两个穿着铁甲的人,在一个漆黑的人影面前叽叽哇哇的说着什么。
不过他肯定是听不见的,脑袋昏沉的像是灌了铅,还没等他集中注意力,眼前的景象便再度被黑暗替代。
等到离尘再度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黑色的营帐内,周围看不到任何人影,双手和双脚已经牢牢被铁链捆住,动弹不得,即使不能触摸,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头上已经长了个大包。
呼叫是愚蠢的,在这里,除了已经分开的几位,他还找不到什么熟人。
苦于无法自由活动,他只能一点一点调动魔力为自己消肿,直到大约半小时后,他才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帐篷外,推开厚重的门帘走进来。
来人穿着一套伤痕累累的黑甲,银质的镶边也因经年的战斗染上霜血,变得污秽不堪,双肩后鲜艳的披风和那柄还滴落着鲜血的战斧,向离尘证明了来者的身份。
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
面对着清醒过来的离尘,德莱厄斯没有丝毫在意,将斧头抗在身后,凑到他身前仔细打量了一阵。
那满是刀疤的凶狠脸庞,让离尘感觉如临战场。
“艾欧尼亚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德莱厄斯似乎很是不理解。
他刚刚结束了与凛冬之爪部族的交战,回到营地的第一时间,负责守卫的士兵便告诉他,营地通过陷阱抓到了一个探子。
得到汇报的他甚至来不及清洗斧头上野蛮人的血迹,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准备亲自看看这个所谓的探子的底细。
然而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这根本不是什么探子,只是一个路过的艾欧尼亚人。
他见过那些被战船押回国的艾欧尼亚奴隶,他们身上都有这样该死的田园味,是一群只懂得种地的蠢货。
离尘没有理睬他,反而陷入了思索。
自己被陷阱打晕,出现在了德莱厄斯的帐篷里。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在诺克萨斯?
“不对。”
离尘自言自语着。
“什么不对?”
德莱厄斯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现在在攻打弗雷尔卓德?”
离尘问。
德莱厄斯皱了皱眉:“这和你有关系吗?”
“那就没事了。”
现在德莱厄斯依旧率领着达克威尔时期的军队在征讨弗雷尔卓德,大概还没有回国,两人在这时候碰面,倒也合理。
离尘想通了问题的关键,随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靠在支撑帐篷的柱子上,一言不发。
搞清楚情况就好了。
离尘想通了,德莱厄斯可纳闷了,他掐着离尘的喉咙,将斧头放在他的脖子那,一字一顿,十分清晰的说道。
“告诉我,艾欧尼亚人,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如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