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党把车放好,又看了看天,反正这里的鬼天气都不用想,百分百不下雨,不用担心让车子淋雨。
杨爱党也听到了月半夏和香凝的对话,他变得甜甜蜜蜜起来,然后舔了舔嘴角。
“你们聊,我去做饭。”
“好啊爱党,你快去,人家都要饿死了。”
月半夏抱怨不已,与杨爱党撒娇。
杨爱党又从二六坤车的车把上,拿下来了一个兜子,“半夏,我做完吃的,一定要给你把这个烧了!”
其实兜子里装的是麦穗,半路他们去地里捡了一些。
烧麦穗,一般的农家娃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就是揪扯十几根二十几根的麦穗,埋在刚烧住火的灶膛里,等十几分后,就可以扒开灶膛,一见埋在里头的麦穗,把所有麦芒子都给烧掉了,剩下的只是半焦糊状态的秃光光麦穗。
然后抖落下染着的草灰,把几根麦穗放在手心里,揉搓。
所有的麦粒便都下来,但是有的还是带着半绿半糊的壳子,便继续放在手心处揉搓,然后陆续吹掉壳子还有其余的赃物,让手心里只剩下半焦黄的麦粒。
不用放在鼻子处闻,便会有一股子特别的香味涌起来,面对这一大口干干净净的麦粒,谁也挡不住这诱惑,早就一把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想想烧麦穗的日子,真是惬意过瘾,尤其那个缺吃短喝的七十年代,更是如此。
那阵,如果从小河沟里,捞到几条泥鳅,也要用这火烧的办法,至少年龄大的伙伴们,都有过这种类似的经历。
把泥鳅都不收拾,直接拿一张纸,纸张不论是棕色的还是白色的,直接裹上泥鳅,为了防止这张纸埋入带着火星的草灰里迅速着火,烧之前要把纸给浸润上水。
看着半湿不干的,就可以放进草灰里埋着。
十五分钟后,扒开草灰,直接拿出来烧泥鳅,徐徐打开变得半糊半棕黄的纸,里面的泥鳅便熟了,把肉拆下来吃掉,其余的丢弃,所以,烧泥鳅都不开肠破肚收拾,也不值得。
七十年代那阵,生产队拔麦子,等到地干净了,也会有小孩子去拾麦穗。
拾完了麦穗,就要在自己家烧麦穗吃。
不得不说,那阵拾麦穗时,满地都能看到蚂蚱。
蚂蚱基本分两种比较常见,一种是棕色的,老家管叫“老头蚂蚱”,还有一种个头很大身量很长,绿色的,大津管这个绿色的叫“蚂蚱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