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寒真的觉得太荒谬了,荒谬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怪合情理。
——确实,这么大条的有毒的蛇,怎么可能是大冬天的京城能有的呢?
事发时只有她和皇后在场,皇后这个人证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只要没反咬一口就不错了。蛇是在她出现的时候才冒出来咬治宪帝的,也是她把蛇解决了的,但不管怎么说治宪帝就是被蛇咬了,在外人看来,她最轻只能算弑君未遂!
“然后呢?弄死我?”她再三给自己定心神,坚信项霆绝不可能轻易任沈铭等人的摆布被送去给都兰人,就算是真的也绝不会无动于衷。
而且还有姥爷和登之兄呢,姥爷应该正在整顿御林军吧?登之兄呢?怎么还没来,你亲爱的下属小老弟要命丧于此了啊啊啊!
“放心,弄死你是一定会的,就是没那么轻易。”项雯把擦了她血迹的帕子盖在她眼睛上,就像去世时一块白布覆面,“你说我是逼得你绝望自尽好呢?还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呢?”
被押出来的皇后红着眼质问他:“孽种!我的霖儿被你们怎么样了?”
项雯不满地看过去:“母后,这个儿臣就不晓得了。毕竟让大皇兄夜半赴任的又不是儿臣,而是父皇的好义女,我的好义姐周大人呢。”
迎着皇后转移而来淬了毒般的目光,周立寒抿紧唇,还真没法反驳。是,她就是算着皇帝不会让项霆去巡捕房,有极大概率会让项霖去,才敢进宫托付的。
即便她的“才敢托付”并不是怕项霆去遭这份危险所以算计着让项霖去。而是觉得在皇帝可能任命的新巡捕房指挥人选中,她当前只信得过项霖。
结果变成害人了。
银竹,他现在还好么?
她的锦衣卫确实察觉了他在巡捕房那里吹响骨哨,可......没有人手能赶过去救他。
她食言了。
她没有任何不承接皇后怒火的借口。
“殿下,北冥御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