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完毕,周立寒左一个陈瑰意右一个项霖,横霸都兰王宫宫道走了出来。
“你俩确定不收拾些行李?”周立寒狐疑地再次看看二人,“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陈瑰意和项霖都不约而同地摇头。
“来时带着什么,走时也带走什么。”项霖是换了身衣服出来的,轻松笑道,“我唯有这套衣物和发簪罢了。”
陈瑰意瞪他:“靠!你的衣服怎么没被没收?我的早就不懂被他们丢到哪里去了!”
“怕啥,你娘在船上呢,当然给你带了。”周立寒安慰她,并对项霖也说,“皇后娘娘也给你准备了行囊,上了船就有!”
程万里和秦箬带着两千兵马立在王宫外,霸气四溢,就连旁边看起来更高大的守卫骑士都气弱五分。
“陈司典!”程万里激动得丢下长枪跑过来,有些语无伦次,“我来救你了,你...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我在哪儿都能过得很好的,但这都兰我真的再也不想来了。”陈瑰意叉腰笑道,眼睛在反复扫视这些将士的面庞,但并没有看到某张脸。
周立寒觉得这时候该说了,咳咳两声示意秦箬把一个盒子拿出来。
“有个事儿,我想是应该告诉你的。”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叹息道,“沈铭也来了。但他.....最终停在了都兰的外海石礁上,没能亲自从王宫迎你回来。”
陈瑰意接过那个很轻的方盒,笑容没有直接消失,但已经隐晦地凝固住了。
“他扛着一把火铳,从船上跳到一块石礁上,那个角度便于轰击躲在死角的敌人。”秦箬接过话柔声解释,“他成功了。但...有个被击落海里的洋人,从背后爬上来给了他致命一击。”
“沈铭是当场毙命的,没能留下遗书和遗言。海战没有存放遗体的条件,我们又几乎不愿意在异国他乡水葬,所以决定统一火葬带回。”
周立寒又拿出一张纸条,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但我们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了这张字条。”
陈瑰意不语,只是一味地接过,展开看——
“吾愿奔日蛾扑火,唯念丹曦不坠渊。”
他决意赌上性命拥抱太阳,哪怕像飞蛾扑火被灼烧成灰。只为如太阳般明媚耀眼的她,能够归去东山再起,不再坠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