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我看了下时间,此时已是午夜十一点,从傍晚到现在,一连在马鞍峰一带由东转到西,路上更是又惊又险,虽说我和宁子初八九不离十已是找到了“宝藏”的正确入口,可去往这座山丘的却比之前那个山丘难走得多。
一路上都是尖棱刺角的石头,这些石头锋利如刀,就连苔藓和杂草都不敢在那石头上面落根发芽,我们俩小心翼翼的挪步而行,眼睛连眨都不敢眨,十二分精神全然投入在前方的路上,生怕一不留神就会被石头上的棱角划伤了手脚,我心中不知一遍的惊叹道,这上刀山,估计也就这样吧。
不仅如此 这里海拔达到了四千多米,氧气稀薄至极,再加上之前的体力消耗,每在这里走一步,仿佛都快要了我的小命。不知是累了由于缺氧,眼皮实在太重,脚板好像被人绑上了一圈铅块儿,身体疲乏至极,山丘就在前方不远处,我们走在一个上坡路上,身子左侧就是万丈深渊,为了提神,我不停的强迫自己跟宁子初说话。
“宁队长,你之前跟钻地龙对的那两句是行话吧,有什么讲究吗?”
我问宁子初。
宁子初:“是行话,讲究啥的倒也算不上,最重要的是两句话的后半句,万绿丛中一点红指的是正在山野间倒斗的人,动人春色不须多指的则是倒斗之间各干各的,同行之间不得截胡。”
我:“这么一声,好像还真有点道理,你咋知道的,难不成你真的干过这个?”
宁子初干笑了几下,说:“我才不干这缺德事儿,我之前在双鹰村当过卧底,公羊家曾经出过几个不走正道儿的买手,他们高价雇佣社会上的布衣倒斗给他们捞宝贝,我报告给院里后,老周卖了个面子给公羊家,让她们家族自行处理,院里帮公羊家善后,我就是在那段时间知道的倒斗行话。”
我:“噢……我还以为那什么刘天官真的是你师叔或者师兄啥的。”
宁子初:“在社会上的布衣,有四个人是布衣圈子里公认的高手,人称金、银、铜、铁四大奇人,他们分别是:金眸女官李艳阳,天生一双金色的眸子,为人行踪诡秘,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人知道她的合神兽是啥,大伙儿只知道她料事如神,擅长梅花易数、大小六壬,又懂得观相、摸骨之法,不过她从不轻易给人算命,只有她找人没有人找她,若是她某天突然出现在某个人面前,必然是要为对方算上一卦,被她算过命的人,之后要么变成撼动天地的英雄,要么就是搅弄风云的枭雄,从她出现到现在,据说一共给十二过人算过命,这十二个人在被她算过之后,有的成了英雄豪杰,有的成了魔鬼恶霸,都不是简单货色。”
宁子初喘了喘气,继续说:
“银蛇玉女凌妙然,生于湘南捕蛇者世家,也是有名的布衣世家,不过他们家并不排斥咱们院儿,院里有几个伙计还是出自他们家的,凌妙然不仅是引虫师行业里大伙儿公认的大美人儿,还是天生的鳞虫遣虫使,凌家百年不遇的引虫天才,她十岁时便已请得相柳作为合神,两年前,她父亲决定隐退,彻底放手让她掌管家业,要知道,今年她也才二十岁。”
“再者就是铜爪飞鹰海青东,西部边塞的布衣猎人,就连院里也只有他一个头像资料,我也只听说他是一个带着牛仔帽的白胡子瘦老头,此人最擅长熬鹰,普通人熬的鹰,不怕坐牢的,要么是熬红隼,要么是熬金雕之类,而他熬的是能让天下大旱的钦?、颙,越是凶恶的羽类异虫,他越是喜欢手斧驯养, 也算是功德一件,可他偏偏又是一个职业杀手,一手鹰爪功练的钢筋铜骨,可碎石穿甲,只要给够钱,让他杀谁都可以,真是个怪老头。”
“这最后一个奇人就是刘天官,之前说过了,一人下过数次大凶之墓却又能全身而退,我觉得多半和他的合神兽辟邪有关,不过此人身手确实了得,不仅会布衣功夫,还拜师多个武林门派,将自己所学融会贯通,创造出自成一派横练功法,据说此人已是钢筋铁骨,铁皮金刚的称号也由此得来,偷偷告诉你,他其实是咱们院里的外聘人员,下墓不是为了倒斗,而是为了驱杀里边的异虫和大粽子,我跟他一起从事过,平日里他是老好人一个,有空介绍给你介绍认识认识。”
我:“呵!我还以为院里只收五门子弟,原来还有外聘人员,我猜,是不是遇到事情不方便出面或者搞不定就可以派他们去,万一搞砸了也能甩锅给他们,对吧?”
宁子初看了一眼我,笑而不语。
快到山丘的时候,我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和宁子初,由于缺氧,我的鼻子又变得不那么灵敏,宁子初拍了拍我的肩膀,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我立马会意,于是假装和他继续聊天。
我:“宁队长,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
宁子初:“啥事儿?”
我:“《妖典》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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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初停下了脚步,他一脸吃惊的看着我,说道:
“你也算是五门子弟,竟然不知道《妖典》?”
我摇摇头:“还真不知道,我父亲,我师父,孙三师叔,还有嗅字门的同仁都没跟我提到过这个。”
宁子初继续启程,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
“也罢,反正我也不是嗅字门的,告诉你也无妨,说起《妖典》,就要提到白泽了,你知道《白泽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