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还有疑问。
“这酒有毒,你知道吗?”
我问狌狌。
这猴子点了点头。
我:“你之前也是喝了这里的酒是吗?”
狌狌又点了点头。
我:“那你怎么没死?”
狌狌看着我左边的裤兜,我站起身,从左边裤兜里拿出那串球形吊坠,心里想着,莫不是因为有这个吊坠在身上,所以我才没让这坛子透骨香所迷惑?
我:“你在哪儿发现的这个吊坠?”
狌狌:“在……啊在马腚眼儿的石头堆那儿发现的……”
我对着狌狌被捆马连环捆住的双手轻轻扇了下扇子,捆马连环便随风飘散,与此同时,宁子初也帮狌狌脱下了双脚的鞋子。恢复自由的狌狌抱起酒坛子就往洞外跑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我俩的视线之中。
当我重新穿上鞋子的时候,才想起来一件事。
“我去,忘了问那猴子,南宫三人组还有奥托他们已经到了哪儿?”
我懊悔的发起牢骚。
宁子初拿起地上的灯,他将灯高高举过头顶,眼睛里的白光变成了淡绿色,灯也变成了同样的淡绿色,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洞穴,宁子初右手举着灯,原地慢慢的转了一圈,然后指着以他为中心的十一点方向说道:
小主,
“我们走去那儿看看。”
说完,他的眼睛重新变成了正常的黑瞳孔,手里的灯变回了舒服的橙黄色。
宁子初放下手臂,带着我走向他刚刚说的地方,那里就在高台的左边,是一处石壁,石壁上靠着安置着两个紧贴在一起的三层酒柜。两个酒柜都是木头做的,彼此贴在一起的缝隙里透着一股风,风里夹带着阵阵更加冲鼻的酒味儿。
宁子初把灯把横咬在嘴里,我跟他左右两边分开站着,同时把两个酒柜反方向拉开。当两个酒柜反方向拉开一米多距离的一刹那,缝隙里一股源源不断吹向洞内的暖风将刺鼻的酒味填满了整个洞穴。
我和宁子初走到缝隙前,看见缝隙里的石壁上有一个人为开凿的圆形洞口,洞口很窄,直径大概是一米三左右,从这个小洞吹来的暖风不仅有厚重的酒味儿,还有一股怪异的恶臭,这种臭味不是腐肉味儿,也不是某些污垢,很难形容,更像是某种灰尘和木头的混合物,闻起来让我心里莫名的发慌。
“进去看看。”
宁子初说完便钻进洞里,我心里虽然发怵,愣了一下后,还是选择紧跟其后。
这个小洞并不长,我们俩爬了不到两米就看见了出口,出来之后,发现里边的空间比外边的山匪老窝可大多了,这里很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伸脚不见脚尖,要不是宁子初的灯,我们根本看不见这个空间里的任何东西。
前面的宁子初还没走几步,脚就碰到了什么东西,听声音应该是一个陶罐,这个陶罐被宁子初不小心踢倒后好像引发了多米诺骨牌反应,噼里啪啦的碎了好些个罐子。本来就充斥着酒味儿的环境里,刺鼻的酒精味又更上一层楼。宁子初拿灯顺着刚刚被自己踢倒一大片东西的地方照去,我看到刚刚连环倒塌的确实是陶罐,宁子初这一下子,至少弄踏了十几个陶罐,这些陶罐其实就是山匪们死都要抱着的酒坛子,被弄塌后,十几个酒坛子里淌出一大滩黑色的透骨香。
宁子初将灯高举过自己头顶,灯光的亮度顿时变大了许多,光线几乎照亮整个空间的同时,我也被洞穴内的场景所震惊得目瞪口呆。
整个空间至少有一千平米,被人为修凿得四四方方,成千上万个酒坛子以一块块田字型整齐的码放在地面上,留出一条条十字相连是小路。四面的墙壁上还绘画着图案,我跟着宁子初沿着一条十字小路走到一处石壁边上,看见上边的画像色彩鲜艳依旧,壁画上描述的是一个盛大的出征回城队伍,一个身形壮硕的大将军穿着鳞片盔甲,头戴锥形头盔,左边腰间佩着一把弯刀,身骑骏马,他的身后跟随着一支身姿矫健,手持长矛的骑兵队伍,这支军队从前面的将军到其身后的每一个士兵,左边脸颊上都有一个奇怪的同心圆红色印记。
看这些人物的穿着不像中原人,他们一个个都是浓眉毛,络腮胡,高鼻梁,眼窝深邃,应该是古代草原上的某个民族,可奇怪的是,壁画上描绘的是这支军队正在缓缓走在一座城池的街道上,街道两侧的楼房样式都是红墙青瓦的唐宋风格,有些分叉的街道入口还立着牌坊,一排排楼房后边,画着小桥流水。画面里还描绘着观看这支军队的路人,他们男的都是乌发盘髻,身穿广袖长袍,女的头戴金簪步摇,眉心点着花红,身穿抹胸绫罗长裙,都是一幅幅汉人装扮,在看军队后方画着一个城门,城门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洛阳”。
宁子初将自己手里的灯贴进壁画,恨不得把自己脸蛋也贴上去,他边看着壁画边对我说:
“我听闻在唐朝太宗年间,大将军李靖曾在陇西一带征战途中收服了一支由回鹘人组建的军事部落,这个部落里只有男人没有女人,他们崇拜一种同心圆图腾,并把这种图腾用烧红的铁烙在左边脸上,这支队伍常年游走塞外至中原边境,平日里掳掠商贩度日,但也接受其他部落雇佣,为其争夺地盘冲锋陷阵,是一支古代的雇佣兵组织,武周时期,他们还参加过镇压李敬业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