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岁,噢……确实有点像在卧马山闻到的穆洁身上的那股气味儿,不过,这气味儿好像比穆洁身上的更浓厚。”
吴潮柏没给我和宁子初闲聊太久的时间,他的右手突然分裂成五条长如藤蔓的绿色手臂,并且每一只手的掌心上都长着一张尖牙利口,吴潮柏左手挥刀朝着宁子初劈出了两道奔涌向前的浪中藏月,我跟宁子初见状连忙左右分离闪避开,可我的脚还没走两步,就看见前方有几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那两人应该也是吴家的子弟,因为两人的手里各自握着一把雁翎刀,一个手里的刀白如玉,一个手里的刀黑中带红,这两人同时用的刀尖朝我胸口刺来,他俩离我距离实在太近,我一时间来不及用蒲扇扇出风阵,情急之下,我迅速调动内息,对着那俩人的脸蛋大力喷出一股杏黄雄香。
虽然师父教导过我,嗅字门的香尘不能随意对普通人使用,但此时情况紧急,再说了,吴家人也不是普通人,应该不算违反门规。有着漫天金黄色的香尘做掩护,我赶紧调转步伐从杏黄雄香的烟尘里撤出,仔看刚刚对我搞突然袭击的那俩人,此时被我的香尘呛得鼻涕眼泪哗啦啦,也都怪我,刚刚的杏黄雄香确实浓了点。可我并没有得意多久,吴潮柏所带来的马仔可真不少,刚刚那两个只不过是想抢头功,其他马仔眼见机会到了,便不再甘于只是守卫冰室出口,他们挥舞着各自手中那些个奇形怪状的武器,准备随时给我来上那么一下子。
随着那些马仔脚步的逼近,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项羽在世,如今不仅是四面楚歌,眼前的似乎更有百万敌众,他们眼神里都充满着加官进爵的渴望,随时准备着将我的身躯分尸殆尽。
也罢,置之死地而后生,活路是自己闯出来的!
对着这帮乱舞群魔,我呼出一大波胶蓝寒香于蒲扇之上,迎着敌众,向前拉进距离,然后抡圆了胳膊大力迎敌扇出一招十步寒霜,只见那淡蓝色的寒流疾风形成一堵围墙巨浪,在那群敌人肆无忌惮朝我奔袭而来之时,恰好于他们迎面相撞,蓝雾之中,他们的呼啸之声渐渐消失,我心中顿时放松了些许,赶紧对着宁子初大喊道:
“宁队长,快过来帮我杀出一条血……”
我的话在我眼睛找到宁子初后立马吞回到了肚子里。只见那宁子初,一边操控着凌空七把飞剑朝吴潮柏的五只怪手劈砍而去,一边还要挥舞着左手的横刀,奋力抵挡住那来自吴潮柏雁翎刀下的狂烈劈砍。
“我是顾不上你了,你自己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
宁子初冲我刚喊完,我便看到了又一波人群跨过一副副刚刚被我冻僵倒下的躯体,朝我这边冲来。
“沈放,别愣着啊,快出招,快点!”
靖仔不停的在我脑子里劝导着我不要放弃,可看着眼前那即将到来的新一轮群魔乱舞,我心里一下子慌了神,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阵轻快的弦乐之声突然响彻地宫,那些朝我冲来的敌人在听到乐曲之后,大部分人的眼神变得空洞失神,这曲调我太熟悉了,是听字门的定身曲,可奇怪的是,这一次的定身曲竟然对我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紧接着,一个轻盈飘逸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之后一跃而起,落在了我的面前。南宫萍怀中琵琶声声悦耳,她那标志性的红粉圆脸和友善的笑容瞬间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可即便南宫萍的定身曲能演绎得如此精准,但还是中敌人之中,还是藏有几个高手,他们冲破了定身曲的束缚,继续朝我和南宫萍冲来。
其中有三人最是怪,其一是一光头独眼龙扯边跑还边撕掉自己的上衣,原本肉色的皮肤突然变成了暗灰色,手指变得奇长且扭曲,指尖利甲交叠,更夸张的是他的舌头,又长又厚,形似红毯,从嘴里冒出,托在了地上,就连身子也被舌头压弯。其二是一个壮汉,他手拿两个骨朵锤,那锤头形似獠牙野猪头,并且还是活的,乌黑的铜皮猪头长着大嘴冲我发出凶狠的吼叫声。还有一个大高个子,长得虎头虎脑,我可没有夸赞他的意思,他是真的长着一张老虎脸,身躯却和常人无异,只是手掌比之普通人则要肥厚到多,他身披道袍,手脚都长着弯锐利爪,白净的皮肤上,有着一道道黑白相间的虎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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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舌的那个,莫不是傲因?还有这边这个,人虎是吧?”
我自言自语道。
这三个怪人不仅完全无视了南宫萍的定身曲,更是跑得最前面。眼看三人之中的壮汉就要把那手中的猪头锤砸到我的头顶,地宫之中又响起另一丝竹之声,随着那新曲调愈发清晰,我感知到一道急促的气流正在朝我靠近,眼看那壮汉的锤子就要落下,那股无形的气流竟在紧要关头撞向壮汉那高举双锤的双手,紧接着,那壮汉就好像突然没了力气,双手把锤子往上空一抛,身子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我急忙躲开那从天而降的大锤头,看见那些还在往前冲来的人群之中,不少人和那壮汉一样,突然瘫软在地,随着那新出现的曲子渐渐与南宫萍的定身曲两相匹配,南宫藜从人群中凌空一跃而下,她那张冷脸并没有多看我几下,而是立马转身面对那些还在莽撞袭来的敌人,继续用她那宝贝阮琴弹奏起揉筋曲。
眼看定身曲对独眼龙和虎头人已无效,南宫萍立刻变换曲调,琵琶旋律变成了犀利的风刃曲,一道道无形之刃随着滂沱疾雨曲般的旋律斩向敌人。眼瞅着来支援我的三个人都已顾不上我的活路,我紧张的四处张望,琢磨着要从哪儿溜走更合适,一只手臂拍在我的肩膀之上,把我吓得直哆嗦,转头看去,结果我的脸却被韩烎脸上那密密麻麻的大胡茬子胡子给扎得又痛又痒。
韩烎警惕的看着四周,他对我说道:
“小子,你现在可是唐僧肉,在场的个个都想在你身子上咬上一口,识趣的,你最好立刻调动内息灌于全身,以此为能量动用自身小天地蓄力于丹田,然后跟紧我,我怎么跑,你就怎么跑,我怎么跳,你就怎么跳,明白了没?!”
我利索的冲韩烎点了点头,然后紧跟着他的步伐,不时在一波波人流之中翻越而出,照着韩烎的蛤蟆功,我在其身后有模有样的学着。不得不承认,嗅字门的两路轻功,纵云飞梯适合在宽阔之地施展以达到翻山越岭之行径,燕影飞步小巧灵活,善于跟敌人周旋躲闪,守时突袭,攻时待守,但如若论起逃跑,韩烎的这套蛤蟆功还真是更胜一筹,这套功法使得我四肢并用,可在地上奔跑,亦不妨碍在石壁上攀爬,就算突遭袭击,也可以即刻改变路数,在躲避敌人进攻的同时,以敌人的身躯为跳板,借力逃生。
我跟韩烎眼瞅着就要到通往达冰室出口的路面,结果从冰室出口处,又来了一波新的敌人,如今面临前后夹击之势,也只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于是我使出吃奶的劲头,呼出所有的赤杀火香汇于蒲扇之上,然后朝天一扇,一股红尘直冲地宫上空,随着我的蒲扇一扇而下,赤红的香尘立刻调转方向对着新一波的敌人一冲而下,顷刻间,飞流直下的红尘分裂成了一群红色的飞雀,成百上千的红雀如枪林弹雨一般飞速冲入敌群之中。
被红雀击中的敌人,身子顿时冒出灰白的烟气,他们的衣服被化作雀鸟的赤沙火香瞬间点燃,由于我裤兜里的打火机不知丢在了哪里,所以我没在呼出香尘之时,将香尘点燃,但刚刚这招火雀飞云足以让赤沙火香以雀形在空中高速飞行的过程中逐渐闷烧,在香尘附着在敌人身体上之后,对敌人产生灼烧的效果。
果不其然,一众敌人均被我的赤沙火香闷烧得衣服着火,但即使如此,也阻挡不了这些已接近与疯狂的人群朝我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