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愣杵在原地,看着沃斯在雷霆霹雳之下,一步一个脚印地往远处的山头走去。
南宫蒲吃惊的看着沃斯远去的背影,不解的摸着自己后脑勺吐槽道:
“这人疯了吗?这一路噼里啪啦电闪雷鸣的,就不怕被劈……”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一道紫电从天而下,径直落在了沃斯的脑袋上,当我们才反应过来时,却发现那孩子竟然已被天雷烧成了两瓣,可发黑的焦肉很快就自行脱落,露出了一大片一大片新鲜的骨肉,像牛奶一样的雪白的粘稠液体不停的从肉里渗出。随后,沃斯已分成了两瓣的身体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重新拼接,而那些白色的粘稠液体此时就行黏在沃斯伤口上的口香糖,硬是把沃斯左右两边的的躯体拉紧收拢,就这样,沃斯的身体在隐隐作响的雷鸣声中愈合如初,只是草裙已被雷火烧成了灰烬,而赤身裸体的沃斯就在一片沼泽地里奇迹般的重生了。
“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呢?!”
我大声的惊叹道。
沃斯回头看了我们几人一眼,之后便转头继续向前走去。就在我们看着他再次走远时,又是数道闪电从天空劈下,闪电在轰鸣声中,落在了我的周围不到两米的地面上,地上的苔藓被雷火烧得焦黑,沼泽里渗出的水份也被烧的直冒白烟,即使是穿着靴子,我也能感觉到地面上传来的雷光余热。
宁子初让我们扔掉身上携带的所有金属物品,包括手机、电筒、登山杖和登山凿等等,将这些东西有多远就地扔多远,随后他蹲在地上,在离我们最近的小泉眼旁边观察了好一阵才站起身对我们说道:
“这些生长在泉眼周围的是煤精石矿,上边还附生有一些蓝铜矿和愚人金,我猜这里应该有一片煤炭的矿石脉,同时还有不少的铜铁矿物深埋在这片地面以下,这些东西都是天然的引雷物。”
我在读大学时曾经选修过两年的地质学,虽说当时在课堂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玩手机,但多少还是听了几耳朵的课件内容,刚刚宁子初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我还是发现了这片沼泽的蹊跷之处:
“宁队长,你说的很对,煤矿带确实是有很大概率会引雷,但问题是煤矿往往不会和铜矿以及铁矿(愚人金其实就是黄铁矿)一同伴生,眼下这里的煤精石竟然能附着这么厚的一层蓝铜和愚人金,这不就很奇怪吗?”
宁子初原地思考了片刻,随后再次蹲下身子,用手在刚刚的泉眼里抠下了一块儿煤精石,他站起身将煤精石矿拿到我们面前说:
“沈放,你说的怀疑是对的,确实是我大意了,这些矿石只是简单的陷在了泉眼周围,愣眼看的话会以为是天然生成,实则都是人为插进这些泉眼边上的,还有……”
宁子初拿着矿石的手指着之前我们游上岸的那条小河继续说道:
“你们看,从这些泉眼里流出的水基本上都汇聚在了那条河里,我猜啊,这条小河就是托甲镇前那条大河的源头之一,想必这也是托甲镇常年笼罩着雷瘴的主要原因。”
南宫蒲吃惊的环顾四周,看到一个个泉眼边缘上都插满了各种形状的煤精石矿,由衷的感叹道:
“这里有那么多泉眼,若每个泉眼边缘都插上这种石头,我去,那得多少人,多干久才能干完?”
远处山头上的二胡声依旧阵阵传来,南宫藜心中担忧得紧,听我和宁子初叨叨叨的瞎聊个没完,她显然已经不有些不太耐烦,于是她双手叉腰对我们催促道:
“你们聊够了没,这些破石头是不是人为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也不看看沃斯都快看不见了,赶紧的,马上赶路!”
说完,南宫藜便准备大步向前朝沃斯追去,可她才抬起一只脚,只听“咔嚓”一声雷鸣,一道黄色的闪电垂直落在了南宫藜面前一米多远的地面上,吓得南宫藜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额头更是冷汗直飙。
南宫蒲赶紧把南宫藜拉到自己身边,看着那块刚刚还翠绿翠绿的苔藓地转眼间便被烧成了一片焦炭,他抖着嗓子说道:
“这……这可怎么走啊?”
宁子初的双眼又发出一抹金黄色的光芒,在他用自己那双“金光眼”在我们周边扫视了一遍又一遍之后,他对我们说道:
“有了!万物相生相克,还真是这天底下永远不变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