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局,我还是学不会下棋。”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稚嫩着呢,输了好多棋,十分不悦。
一本兵书不轻不重砸在妘徵彦头上,姜局慢悠悠说:“罪人院的黑皇后可以不用下棋,不用行兵打仗,但是绝对不能不会。要记住,有枪不用和没有枪是两码事。”
妘徵彦似懂非懂点点头。
她问“可是,为什么顾全大局要弃子,还要弃我?”
姜局将象棋棋盘收起来,一字一句说:“成大器者都有罪,或轻或重,或法律或道德,或言行或举止……记住我的话,孩子,坐在我这把椅子上才会真正明白‘罪在一人,功在千秋’这短短八个字的意义。”
……
弃子,弃我。
弃子如弃我。
世人不明白,世人都假装明白,假装糊涂却又真糊涂。
山神庙里烛火透过幔纱通明,门口却无一人值守。
妘徵彦径直走进去,巨大巍峨的山神像无比肃穆,看着人间喜乐悲苦。
大祭司芘茗尔还是老样子,不管是穿着服饰还是气质,她面朝神像手持权杖,静静的模样像是在等待谁。
呵,果然到了这般田地。
妘徵彦站在芘茗尔身后,双目紧紧凝视她的背影。
“你来了,外来者。”
妘徵彦冷笑:“还装呢,你是个聪明人,可不要把别人当傻子了。”
芘茗尔转过身,没有戴面具的脸岁月还来不及在上面留下痕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妘徵彦不说话,提着罹首倒是闲情雅致在庙里散步。
“大祭司呀,很多事情不是装傻充愣就能过去的,你活得比我久,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妘徵彦从烛台上拿走一个点燃的蜡烛走到芘茗尔面前。
“一根鱼刺,若不能一次性拔除,就会卡在喉咙里越深越痛。”
“大祭司,跟聪明人说聪明话,跟蠢货就算是孔圣人在世都是于事无补,只会凭白惹人厌烦。”
“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摇曳的烛光衬着妘徵彦的面容更加别有一番姿态。
芘茗尔注视着她的金眸,毫不退缩:“你,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