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松一口气。
身后就传来了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相国大人,今日您假公主诞辰大费周章设宴传递的消息,不知可否容在下一观?”
李善长的面色刷的一白。
若不是这些年将养的好,只怕这一下就能背过气去。
回头一看,就见一位身着飞鱼服,双眸犹如毒蛇般森冷的影子从屋内烛光照不到的阴影处“流”了出来。
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李善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勉强缓过劲来,感叹了一句:“毛镇抚使,好久不见。”
“想不到,你竟还活着。”
“上位手段,果真是鬼神莫测。“
毛骧惜字如金,只伸出一只手道:“相国大人,上位离京前曾亲口说过,您是有机会善终的,只希望您不要让我难做。”
李善长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从袖中取出来管家之前偷偷塞进袖里的密信,上面一蝇头小子,满满的写完了两张纸。
毛骧一目十行的将之看完,又将之递回来李善长面前。
看着面前的密信,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毛骧。
老李他突然就反应了过来。
若不是老朱有意纵容,他哪里有机会如此大肆的搜罗常升的情报。
毛骧此行,不过是想听听他能从中看出些蛛丝马迹,然后传达而已,从上百条看似毫无用处的讯息中搜罗,分析,总结出一些可用乃至至关重要的情报,这也是他能成为老朱身边倚用的第一文臣的立身本事。
至于权谋本身。
早在他推动胡惟庸接替淮西党之前,他就明白,这天底下大概是无人能在权谋上与上位一较高下了。
纵是胡惟庸把持朝政数年,将朝廷上下百官经营的滴水不漏,到头不还是被老朱拿捏了痛脚,并借题发挥废除了宰相制。
而如今。
这位爷竟然不惜让已死的毛骧“复生“在他眼前,也要从他口中获悉关于常升的那点“蛛丝马迹”,再想想这位从沙场检阅之后,便一度以“劣名”享誉应天府,在东宫“混日子”。
这位低调的“少詹事”,可真能藏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