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厮就是胆子大,甚至说一句“无法无天”都不为过,万般念头只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就下定了决心。
只见他突然把眼睛眯的只剩下一条缝,然后用眼角余光斜瞥着陈建。
原本信心满满的陈大人看见他这副做派,心里立刻就是一突突。
“这般嚣张又无礼的模样......倒是很像那几个奸贼的党羽?”
不过他养气功夫了得,表面上丝毫不露端倪。
武从文既然开了头,也就没了退路,一边继续斜眼瞥人,一边微微露出冷笑。
不得不说,这段日子的锻炼是真有用,那模样还真他妈挺唬人的。
这俩人谁也不开口,其他人可吃不住劲儿了,赵霆还好些,薛别的脑门上已经见了汗。
就在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之时,武从文突然开口了。
“陈大人也是从北边来的吧?怎么净问这些屁话!”
众人惊愕,那可是转运使大人,这人怎么敢张嘴就骂?!
陈建脸色慢慢变红,显然是被气到了,正想开口斥责,没想到又被对方抢了先。
“陈大人来这两浙路多少年了?不知有没有听过摩尼教这个名字?”
“唰”!
陈建的脸色迅速由红转白,竭力稳着心神反问道:“摩尼教?本官自然听过,一个海外传来的小小妖教罢了,平日里骗骗愚夫愚妇,不知武先生提他作甚?”
武从文冷笑道:“小小妖教?那不知陈大人可知一个月前,曾经有人北上......其后又有更多人南下?”
“啪嗒”!
陈建手里的酒杯掉在了桌面上。
同样脸色大变的薛别一咬牙,突然把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扔。
“咔嚓”一声瓷杯碎裂。
“哎呀!这还没吃几杯酒,下官就醉了,失礼!失礼!”
武从文脸上在冷笑,心里狂骂:“这尼玛反应速度......大宋好下属啊!”
他刚刚看见陈建的脸色明明已经变得更白,薛别那一打岔,借机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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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先生何意?这临安本就是南北来往要道,本官公务繁忙,哪里会有精力关心什么人北上?什么人南下!”
陈建的话虽然说得滴水不漏,武从文知道自己猜对了。
一咬牙,他决定打出最后一张底牌。
只见他猛地睁开一直半眯着的双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清溪......”
......
武从文知道自己必须得跑路了。
直觉告诉他,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且复杂的阴谋。
而刚刚的晚宴,就是摊牌的时候。
自己的底牌已经打光,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对手的果决。
第二天鸡刚叫,收拾妥当的他们,再一次被送礼的人群堵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