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耻辱,他怎么也忘不了,也是这份不甘,支撑着他活到了现在。祁越眼里的孤鹜变得有些锐利,带着隐忍的伤痛。
:“你现在应该知道,被亲人设计的滋味,有多绝望?”
:“所以说,你是泽尧的兄长?”难怪初见他时会觉得熟悉,只因他们眉宇甚有几分相像,被亲生父亲所害,落嫣觉得,理应是同情他的,但是泽尧素有“仁义”之名,倒不像是会陷害兄长之人。这其中,必然也会有些误会。
:“你身体里的魔蛊又是如何种下?”她问。
祁越微微仰头,又继续回忆道:“幸得魔族公主所救,我捡回了一条命,但魔族魔君何等精明的人物,自然识得我神族太子的身份,因天族与魔族向来正邪不两立,知我是神族太子,自然不肯将我留下,是魔族公主极力劝阻,魔君才改变主意,说只要我愿意食下魔蛊,永远效命于他,他便收我为义子,从此我便是魔族中人,当时为了借助魔族势力东山再起,我只得如此。屈居人下,苟且偷生。”
:“按理说,魔族公主对你有恩,如今,你又为何待她如此凉薄?”
:“有恩?”祁越讥笑出声,眸中又现出凶狠:“你知道我是如何中下魔蛊的?后来我才知道,这原是她出的主意,魔蛊一但中下,每逢月圆我都会受一次万虫噬咬的折磨,只有饮食少女的鲜血才能抑制,她才是罪魁祸首,也是她将我逼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说起那些痛苦,他眼中的恨光大盛:“没有人是真正待我好的,她这样做,无非是想把我留在身边罢了,只有我入了魔,成为和她一样的人,她的父君才肯同意将她下嫁于我,这便是她的私心,既然是她所愿,我不介意成全于她。老魔君最疼爱的便是这个女儿,与她成亲之后,我在魔族才算有了些地位,可我要的,不只这些,只有坐上魔尊的位置,我才能统领魔族,才足以与泽尧抗衡。”
:“所以,你利用了她?”落嫣沉吟问
:“何谈利用?”他又是一笑:“不过是她心甘情愿罢了,女人都是如此,说几句甜言蜜语,便把什么都信了,成功取得她信任之后,我便寻机挑拨她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终究让他们父女反目。老魔君知是我在从中作梗,威胁她与我和离,并几次三番派暗卫杀我,熟不知这不过也是我走的一步险棋,自然借机演了一场苦肉戏。英荞见我受伤,气愤去找他父王理论,我在门外听到了英荞的哭声进去时,老魔君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她抱着她父王的尸体失声痛哭,原来争吵之间,她竟错手将自己的父王杀了。处理完老魔尊的丧事之后,英荞以公主身份扶我上位,可我并不爱她,即便不爱她,看在她为我所做的一切的份上,我始终以礼相待,可她猜疑心实在过重,三天两头大闹,搅得魔都上下不得安宁,着实让我头疼,遂慢慢疏远于她,没想到她的行为越来越疯狂,每天不停杀人泄恨,我身边凡一个女婢子存在,她都认为与我有苟且,这样的一个疯子,叫我如何忍受?”
说完故事,祁越亦是挂着那招牌似的邪容,回头看了看落嫣:“听完,你会不会觉得荒谬?”
:“或许英荞爱上你是错,而你明明不爱却偏要利用她的感情何偿不是过。”落嫣突自喃喃,下巴突然被祁越用力捏住,他看进她的眼瞳之中,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至于你,究竟是不是吉冉,本尊需要取出你的元神来看看。”
落嫣骇然,来不及反抗,已被祁越的魔力吸住,剧痛之后,她失去了所以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