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没有你我照样可以躲过去。”
说完,琴酒腰腹突然使力,垂在一旁的手也用力撑在地上,在腰上还坐着一个人的情况下,直接从地上坐起。
两个人对视的视线也因此发生颠倒,不再是江川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而是两人之间的平视。
在这一过程中,琴酒扣在江川上肩膀上的另一只手也没有松开,依旧紧紧钳在那里,力道大的仿佛要将那根骨头掰断。
江川上任由他坐起身,在感觉自己的骨头真得要被他捏碎之时,才抬手抚上琴酒的胳膊,向他皱眉,薄唇轻掀,轻声责怪。
“你捏疼我了,快给我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琴酒听着耳边高高在上的娇气发言,低声发出一声嗤笑,他可没有从川上富江眼里看出任何委屈之色。
连装都不装,太可恨了。
琴酒神色不虞,在把江川上整个人朝自己胸膛方向按了按,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后,他继续道,低沉的嗓音中盛满恶意。
“那我偏要咎呢?富江……你真是太坏了,不该让我说‘拿你怎么办’吗?”
他墨绿色的眼睛也在深深凝视江川上近在咫尺的昳丽面孔,依旧觉得他每一处都符合自己心意,无一处不喜欢,简直天生就是给自己打造的,完美的造物。
他身上的危险气息也是琴酒见过的最浓烈的一个,即使被张扬的外表压制,也依旧无法忽视。
他在对视的第一眼就清晰知道这人同是黑暗的一类,就更被吸引,想挑战他,想杀了他。
但他实在是太坏了,用过分合心意的皮囊来引诱他,用红唇来试探他,从实力方面粉碎他,完全攻于心计。
然后,他输了,他早就输了,输了个彻彻底底。
就连现在……
琴酒凝视着,慢慢得出一个结论,眸中闪过极其晦涩的厌恶与怜爱,继续道:
“你是在逼我做选择……我该拿你怎么办,富江?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随着话语落下,他墨绿色的幽深瞳孔对着江川上轻轻浮现出一丝茫然之色,就像是在控诉。
但他声音却是缓缓的,慢慢悠悠,语调越说越轻,低沉的嗓音冷而涩,无时不刻不透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战栗感,饱含杀意。
可在这杀意凛然中,他又夹杂着深深的自我厌弃,以及……难以割舍的痴迷爱恋。
他就像是染了疯病一样,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贵族的矜贵礼仪也一并被抛弃掉,从而造成现在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