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一个劲儿往高寒身上拱,要求来续集。她就像一株金丝草,死死缠住她的男人,不吸干不罢休。
高寒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上午九点了,另一半大床空了,安晨晨已经去了工地。
他一边往长城饭店走一边偷偷臭美,俗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也不知安晨晨的父亲和叔叔是否晓得她这位仍然虚披着婚姻外衣的调皮女光棍到底过了一个怎样的神魂颠倒之夜。
牤蛋和老司机吃完早餐只能待在房间里等高寒,同是男人,他们都理解高寒,像安晨晨这样的尤物是不会轻饶好不容易才逮到的相公的,所以,高寒不会回来太早。
虽然老司机今天就得往回赶,但他也没对高寒的贪睡表现出丝毫抱怨。来时朱向冬给了他五千元人民币,以充过路费和油资。临走,高寒要给他两千元钱,老司机感激地拒绝了,他说:“朱向冬交代了,不能收你们的钱。”
牤蛋和老司机刚把宝贝从丰田车里卸下来,上官茗茗安排的人就到了。这位名叫霍静静的少妇是上官茗茗在英国读书时的同学,可能都是受西方教育的影响,霍静静身上也有点上官茗茗的影子。她身材谈不上曼妙,倒也适中,乌黑的秀发披在腰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身灰色休闲装。虽然不如上官茗茗漂亮,但那种高雅娴静与上官茗茗如出一辙,少言寡语、不苟言笑。看起来她的家境也十分殷实,开着一辆红色宝马X7越野车,相当的小资。
打发老司机走了之后,高寒和牤蛋把纸箱都搬上X7的后备箱,
霍静静抱着胳膊站在车边打量了高寒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修女疯了。”说完推了推眼镜,让高寒坐在副驾驶位上。
一上车,高寒就问霍静静:“修女是谁?”
“上官茗茗。你不觉得她像修女吗?”霍静静说这话时脸上很平静,专心地开着车,稍厚的眼皮眨都不眨。
“哦,她还有这外号呢?”高寒笑了笑,然后又问霍静静:“为啥管她叫修女啊?说她疯了啥意思?”
“多少年了,除了我们几个闺蜜,她没有一个男性朋友,故此得名修女。从她和我通电话的口气里,我知道她爱上你了,你说她不是疯了吗?”霍静静此话直白、睿智。
高寒看了一眼她那黑镜框下的厚眼皮,觉得她这张脸上唯一的缺点并不是白长的,微厚的表皮里夹杂着的都是智慧。
对于上官茗茗这位资深闺蜜的定论,高寒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发问了。他从后视镜里和一脸凶相的牤蛋对望了一眼,两人无声地笑了。
X7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个挂着军管标志大院门前,霍静静出示了一下证件才被门岗的武警战士放行。原来她是科研所的工作人员,看来此地应该是个有些级别的地方。车子在大院里左绕右绕,最终停在一幢风格雅致的住宅楼前。霍静静下车边打电话边呼叫电子门,高寒和牤蛋开始卸纸箱。十多秒钟后,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从对讲器传出来:“哟,是静静呀,快上来。”
霍静静应了一声,三人带着大小几个箱子来到二十八楼的一户门前。
来开门的是一个小保姆,她身后跟着一位老婆婆,大约八十多岁。但老人家非常健康,脸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腿脚也灵便。霍静静叫她武奶奶。
老太太把几个人引进客厅落了座,保姆开始忙碌着泡茶。这时,从书房走出一位年逾六旬的胖老头,大背头,大胖脸,体重不少于二百三十斤,裤腰跟麻袋似的,两条背带挎在肩上,这样才能省去腰带的束缚。老头虽然个头不到一米七,但这富态的形象足以让人看出他过了大半辈子舒坦日子。
霍静静恭敬地称老头武特派,就是武特派员的意思。在北京,各种官衔多如牛毛,高寒是搞不懂这些的。寒暄过后,武特派笑容可掬地说:“我一会儿还要会客,静静,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