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谢广华心里反而出奇的平静,他甚至希望龙哥最好是在波兰坐牢,永远不回来。在龙哥手下干活,他总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要不是看在每月可观的薪水的份上,他才不会伺候这个丑陋的暴发户。
谢广华带着一大堆文件和一沓厚厚的美元坐上了莫斯科飞往华沙的航班。别说,龙哥这伙人做的假护照还真管用,来往乌克兰和波兰几十趟,竟没有一回让海关和出入境管理部门发觉。这一次,龙可总不会栽在护照上了吧?
飞机降落到华沙国际机场,谢广华转火车去边境城市卢布林。
到了卢布林警察局,谢广华用英语和俄语向警察说明了情况,警察听完,让龙哥交了五千美元罚款,便放他出来了。
因为龙哥在这一带活动频繁才引起了警方和移民局的怀疑,但龙哥有俄罗斯官方的正式营业执照、合法的中国护照,警察也查不出什么,便以罚款草草了事。
龙哥为了庆祝自己重获自由,带着冯栈桥和谢广华来到了卢布林的夜总会,一家名为“出出进进”的夜总会。
夜总会设在卢金斯基饭店二楼,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对每个顾客进行搜身检查,不许带任何冷热兵器进入。
表演是美国式的,幕布上打的背景是无际的苍穹和茂密的森林。随着乐曲的演奏,在粉红色的灯光和迷漫的雾气中,一群半裸的男女跃动着从两侧奔向舞台中央,疯狂地演绎着原始人类动物的野性。突然音乐骤停,聚光灯亮起来,脱衣舞表演正式开始……
顿时,台下嘘声、口哨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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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龙哥、冯栈桥和谢广华飞回了莫斯科。龙哥多少还是受到了惊吓,他给公司全员放假,自己带着俄国美女跑到黑海度假去了。
放假期间,员工薪水减半,但可以自由活动。公司有个临时工叫陈丰,和谢广华有过几次来往,一大早他就找上门来。
“小谢,我欠了房东三个月的房租,让老太太赶出来了。能不能在你们那儿借宿两天,等我找到房子后再搬出。”
“我和女朋友一起住,你要是来的话,只能住在客厅。”
“没问题。我尽量少给你添麻烦。”
陈丰家在潮安,因为讨厌数学,改学美术。那年他一个人跑到沈阳的鲁迅美术学院培训班上课,听说去俄罗斯淘金能赚钱,便萌生了来俄罗斯的想法。
陈丰家开了一家陶艺店,父亲既是老板又是技师,后面生产,前面销售。产品远销到泰国、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后来被台湾的一个老板相中,投入了大量资金,陈丰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于是陈丰带着父亲给的十万元人民币来到莫斯科做生意。
陈丰到了莫斯科后才发现,自己拿的是商务签证,只有三个月的停留期限。三个月到期后,他委托一家中介办理工作签证,但交了钱,却再无回音。在没有落地签的日子,他不得不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生活。很快十万钱就花得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