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你自己个儿回去吧,我们娘儿几个都不回去。”
叶孝正听小儿子和女儿都十分干脆的拒绝,又听妻子这么说,脸上有些难看,他内心其实是想搬回去的,在老宅,两个儿子可以专心的读书,妻女也不用整天下地干粗活,自己身子又不好,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没想到大家都不愿意回去。
“爹,我之所以不愿意搬回去,其一,老宅的人并没有真心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分出来,如今不过是看我考中了秀才,他们不过是想借我的势捞些好处罢了。”
见妻儿都点头,叶孝正也不得不承认,老宅的人多少是有些这样的想法。
“其二,分家的时候我便说了,老宅如今已经是死水一潭了,我们回去非但没有好处,反而会被拖入泥潭,以大伯和二伯的脾性,会不会打着我的旗号,出去做一些逾矩的事情,到时候真要我去给他们兜底吗?”
听到叶长砚这样一说,一家人顿时都紧张了起来,一脸焦急的望着叶长砚。
“我可是听说二伯经常跟人耍钱,他接触的那些人,可是没几个正经人,祖父在的时候,还能管束几分,如今谁能管得了?”
对于自己二哥的一些事情,叶孝正多少也是有些耳闻的,听儿子这样说,自己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
“大伯去年受伤那事儿,我可听说是为了一个窑姐儿跟人争风吃醋被打的。”
连氏和一对儿女都听得非常震惊,但叶孝正是知道这件事的,当时老爷子和二哥去把大哥接回来的时候,他听二哥说漏了嘴,才知道的。
可叶孝正怎么也想不到,叶长砚也知道这件事,没想到自己两位兄长的丑事,自己的儿子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想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虽考中了秀才,但祖父新逝,来年不能参加秋闱,至少还得等三年,虽然成为了府学和县学的生员,但我们哪有银钱去打点疏通?纵使我们搬回去了,老宅又能拿出多少钱来为我打点?”
儿子的话让叶孝正哑口无言,他有些垂头丧气,他自小便没了亲娘,虽郭氏待他不如两位兄长,但有父亲在,表面上郭氏也没有苛责太过,心中对这位嫡母多少还是有些情分的。
“正所谓,穷则独善其身,如今我们犹如那过江的泥菩萨,前路未卜,老宅也并未到那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我们当务之急便是要尽快想办法自力更生,要把这个家给立起来。”
连氏、二妞和五郎点头如捣蒜,叶孝正听儿子这么说,道理是明白的,但多少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良久,叶孝正似乎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他这才回过神来,就见妻儿都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