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两千载光阴,镜流过的比你更为坎坷】
【你在苍城射出箭指星路一了百了,成就了彻弓逐月的天狼的佳话】
【她却要在孤航的光路中航行百年】
【你在罗浮没能阻止饮月之乱的悲剧】
【她只能选择在鳞渊了却白珩,昔日挚友在她苍玄剑龙之下归于凋零……】
【无数个修行的夜晚,鳞渊境的断桥前,空心苦笑的应星和白珩残缺的尸身化作梦魇】
【也化作了她的心魔】
“若不学会疯癫,也许我早就在沉默中,变成那种丑陋的怪物了吧?”
她在星海游荡多年,和酒馆的愚者交过手、也曾忤逆仲裁官们的审判。
可旁人目光她已习惯。
她不需要活在其他人眼里。
唯独在白炽面前,她发现自己做不到熟视无睹。
她没有继续再饮酒,只是默默注视着玉盏当中的倒影。
“我也很想回到过去的时光,那时该去哪里、该做什么都有师父为我们指明方向。”
“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她道出了和驭空一致的回答。
“剑客和剑刃没有区别,器成出世的一刻总是明亮夺人、修直白月,可一次次的斩切染血、一次次的崩刃裂解早已令人遍体鳞伤,哪怕残剑重塑也和最初的那把剑截然不同。”
“我是镜流,但我不是苍城上的镜流。”
她沉默扶额。
裂颅般的疼痛在低沉的心绪中再度袭来。
她犯了一个大忌。
她不该和旧人主动谈论起旧日过往,尤其是在熟悉的罗浮。
相较于头疼更为令她难以抵御的是那些耳边的呓语。
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枝杈在血肉中滋长的碎声,篡改着昔日记忆。
适时一抹暖意自颅顶倾入。
消解痛疼,也击散了魔阴噬身的浊感。
她睁开眼。
身后是琉璃青芒在掌中隐没的白炽。
“提及过往可不是令你深陷往事的漩涡,恰恰相反,我想让你放下磨损的担子。”
“经历总会令我们改变行为乃至性格,甚至是变成了曾经讨厌的人,但我们的变化,不过都是在一次次变故下成长出来的,为了更方便保护自己的外壳罢了。”
“你怎么能天真到因为你没以前那么温柔了,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