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也收起支离剑的剑锋。
与其说是丹枢比起这里的其他孽物更加强大,餐云承露丹令她得以褪升天人。
倒不如说是救她的是那份同在丹鼎司百年诊病进修的情谊。
以及那份遗憾的愧疚。
方壶之战,那个叫做白渡人亲眼看着光矢的残篇犹若火陨坠入海渊。
将其中还在抢救生命的女孩化作灰飞。
琉璃龙尊白渡改变了方壶的未来。
但没有对枢瞳,或者说是丹枢有丝毫改变……
“我不会杀你。”
白炽说,“但我也不想让你继续错下去。”
“你不会不知道药王秘传在罗浮塑造了多少杀孽吧?”
“杀孽?”
丹枢闭上的双目,讽笑,“药王秘传所铸就的杀孽,和妖弓祸祖相比,不过是孩童在探索中掐断一株花草一样无关紧要。”
“祂是那样冷酷残忍,那样无视个体的疾苦,祂甚至不知道还有个叫做丹枢的尘埃妄想杀死祂……”
“我付出了一切才认清妖弓救赎的本质,多像是为病痛之人割舍血肉的医师啊,斩去指头保全手掌,斩去臂膀保全形体,为了联盟的存续祂可以舍弃一切。”
“可我们才是在灾难中被斩切和舍弃的血肉啊!”
“所以我才要令丹鼎司重登仙路,我才要颠覆罗浮、好令其投入长生主的怀抱,莳者永恒,形体不朽,那才是无数医者和求药者的伟大宏愿!”
“我不可能投降,她的指隙嵌入生铁所致的地面。
“哪怕我知道我的胜算渺茫可笑,可这便是我活着的理由!”
“我憎恶妖弓!”
白炽自知自己与她已有一层可悲的屏障。
见她踉踉跄跄的起身。
见她来到逃遁启动的传送画屏之前。
丹枢看向身后。
“你就这样放过了我?”
“就当是我为曾经的那个师姐送行吧。”白炽说。
“哼,你似乎觉得我一定会失败?”
“不是一定会失败,是注定失败。”
“你对于罗浮仙舟看来很有信心。”
丹枢说。
“可你不妨猜一猜,是谁让我们得到了这些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