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怎么像加了密一样，让人听的云里雾里的？”

林清远也没打算隐瞒，简单把自己遇到虚妄的事，跟纳兰梦泽说了一遍。

听完事情经过，纳兰梦泽忍不住摇头感叹：“清远你果然是肉包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惦记。”

“你这个比喻，也是没谁了。”林清远无力吐槽，“那家伙如果是人还好说，但问题的关键是，他根本就不是人。”

不具备人类的思维，也没有所谓的同情心，可以把所有生物当做玩具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杀就杀肆无忌惮。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座云端之城和茫茫云海，都是虚妄的专属领域。

在这片领域，虚妄掌控着事物变化的主导权。

哪怕只是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纳兰梦泽的语气，多了几分凝重之意：“如果那个叫虚妄的怪谈，没有故意骗你，那么以它的实力，学院的异能者，在虚妄眼里，就像地上乱蹦的蚂蚱，一脚就能踩死。”

林清远好奇的问金雕：“纳兰，你是怎么进入浮空之境的？最近几天是不是遇到过什么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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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邀请函，我也收到过。”纳兰梦泽回想了一下，“我回宿舍的时候，收拾抽屉，发现了一封神秘邀请函。”

“出于好奇，我把它放进了书包里，准备回宿舍的时候再一探究竟。”

“我上了床，打开装着邀请函的信封，却发现这封邀请函是用奇怪的字体书写的，纵使我精通多国语言，也看不出它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结果还没等我看明白，就眼前一黑睡了过去。至于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

林清远看着纳兰梦泽：“我忽然觉得，你和虚妄之间，有一个共同点。”

似乎没料到林清远会这么说，纳兰梦泽下意识避开对方的视线，笑着打了个哈哈：“我和他，能有什么共同点？又不是同一个物种，我也不喜欢滥杀无辜啊。清远你是在逗我玩吗？”

“我没工夫逗你玩。”林清远说，“虚妄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它很执着【挑战性】这件事。”

“而你也一样。”

“即使心里再怎么害怕，也依旧会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冒着生命危险去探寻真相。你对【好奇】的执念，完全不亚于这座浮空城的主人。”

听到林清远这么解释，纳兰梦泽很明显松了口气，他夸张的用翅膀拍了拍胸膛：“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只是这种地方相似。的亏你没有怀疑我不是人类，不然我就算跳进东大洋，也洗不清。”

林清远若有所思的看了纳兰梦泽一眼，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纳兰梦泽被他看的不自在，连忙找话题：

“虚妄抓了那么多人，想要在城市里找到这些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挑战性相当大，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吧，要是虚妄突然反悔，人多了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不至于孤立无援——”

林清远扭头，看向浮空城外波澜壮阔的云海，眸光沉沉，斩钉折铁的说：“这个办法行不通。”

纳兰梦泽神色茫然，疑惑的重复：“行不通？为什么行不通？”

“你的思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林清远说，“寻找失散的异能者，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实际上，却是虚妄设下的圈套。”

纳兰梦泽转了转眼珠，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怎么会是圈套？”

林清远耐着性子解释道：“虚妄是个不喜欢按套路出牌的人，这场赌约，从一开始就不平等。”

“身处劣势的一方，作为被【掌控者】摆弄的棋子，想要在棋局中大获全胜，就不能把目光放在一兵一卒上。”

“即便杀了阻拦去路的小卒，能够暂时解救被困的同学。但只要将军不死，这盘棋就永远无法结束。”

“如果下棋的人，出于某种原因，想要把棋桌直接掀了。棋盘上的所有人，无论敌我双方，都会成为弃子。”

纳兰梦泽似懂非懂：“我好像明白了……就是这个执棋者，有点太无赖了些——”

话刚说到一半，苍穹之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一道血色闪电从天而降，落在了纳兰梦泽身边的建筑上。

整个石质建筑的三楼顶层，顷刻被炸出一个窟窿。

纳兰梦泽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一溜烟飞到林清远耳边，把说话的声音压到最低：“清远，我怎么觉得，我被虚妄盯上了？”

林清远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冒着烟的白色建筑，语气平静，像无风无浪的海面，波澜不惊：

“你刚才说了虚妄的坏话，他又不是听不见，你被盯上不奇怪。”

纳兰梦泽出了一身冷汗：“兄弟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啊？刚刚要不是那道雷劈歪了，我可就当场去见太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