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的银牌郎君回了一批又一批,确认正定城池还安全后,纥石烈宇才舒心赶着全军要渡河。
远处,牛皋等人已经通过单筒望远镜,观察到金军大部正在渡河。
按照金军渡河习惯,将领是要严格控制渡河节奏。
也就是不会一次性让大量人员和装备同时渡河,而是分批进行。
先让少量先锋部队过河,在对岸建立起一个初步的防御据点后,后续部队再陆续渡河。
这样即便遭到偷袭,也不至于全军陷入混乱、被动挨打的局面。
只是纥石烈宇救弟心切,围困正定的宋军来报说有3万人马。
才急切了起来。
滹沱河一时之间人马沸腾。
任谁也没有注意到。
冰面渐渐有了细微裂缝,似大地微张的嘴唇。
牛皋一声令下,堵塞的临时河坝被士卒从两头狠狠扯开决口。
解冻的河水汹涌而下,凌汛如脱缰之野马奔腾而来。
刹那间,冰面破碎之声响彻四野,仿若天崩地裂。
巨大的冰块相互撞击、挤压,有的如小山般隆起,有的则直直插入水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
滹沱河,在冬日寒冷的掩护下,结成厚厚的冰刚好掩藏了冰层下汹涌的暗流。
直到,为数不少的金人/战马被汹涌澎湃的凌汛冰块推倒,纷纷坠落河谷。
纥石烈宇平缓的心彻底紧张了起来。
想想什么不对。‘原来是上游不对。
他心里不免腹诽,狗日的宋军,倔了河坝。
四周看去,5000骑兵大都深陷滔天的凌汛之中。
战马,人的惨叫,求救声不绝悦耳。
冰块排山倒海一般袭来。
随后响起一片杀声!
咻咻咻。
漫天的火弩箭越过苍茫的冬日,重重招呼在河上乱成一团的金军身上。
“快,上岸!”纥石烈宇抽鞭催促。
奈何众将士已经深陷冰冷河水中。
奈何大部分人已经被凌汛吓破了胆子。
惊慌失措间,有不少坠落凶猛的冰水中。
牛皋立在上游150步,身后是特意抽出的所有弩兵。
组成一个营。
分为三个梯队,一字在滹沱河南岸摆开。
弓弩齐发,一下子将在冰面,凌汛中的金军射了个对穿。
飘红的鲜血将雪白的冰河染上厚厚一层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