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甄远道和按照皇上吩咐联络的文臣,一起向皇上参奏年羹尧。
只听甄远道一脸正气,义正言辞地说道:“臣启皇上,年羹尧趁朝廷用兵之际,虚冒军功,营私纳贿。为其下属谋取高官厚禄,而其下属则更是倚仗权势,有恃无恐。年羹尧未出籍的家奴魏之耀,一向煊赫,其进京之时,竟至文官道旁作躬,武官道旁跪拜。而魏之耀乘轿而过,全然不理。足见其气势嚣张跋扈到何等地步!”
一旁的御史薛从俭也拱手参奏道:“皇上,年羹尧对我文武百官蛮横无理,他以军前效力,学习理事为名,扣押大量文武百官的子弟,在他幕中。川北总兵王允吉退职后,年羹尧另其送一子,在他军前效力。名为效力,实为人质。迫使文武百官依附自己……”
皇上听着,仍旧面无表情,摆手打断道:“好了,兹事体大,今日先议到这儿,明日让怡亲王和张廷玉来见朕。你们跪安吧。”
晚上,华贵妃在清凉殿门口等着皇上,看着匆匆赶来的苏培盛,一脸急切地问道:“皇上呢?”
苏培盛恭敬地回禀道:“皇上今日不能来陪娘娘用膳了,请娘娘自便吧。还有,皇上说这两日朝政繁忙,恐怕都不能来陪娘娘了。奴才先告退!”
华贵妃听后不悦地转身进入殿内。
这日,外头烈日炎炎,碧桐书院内,念曦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冰镇的西瓜,轻声询问道:“皇上这几日都翻的谁的牌子?”
沐春连忙回道:“皇上这几日政务繁忙,都在勤政殿歇息的。”
念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缓缓说道:“听说莞答应的父亲已经开始弹劾年羹尧了,大厦怕是要倾颓了。好在哥哥在南方治水患,没有卷入这场纷争。”
沐春接着回禀道:“娘娘,阿箬格格生了一位小世子。听说她的父亲又被皇上升了官职,皇上还封了她为侧福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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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曦笑了笑,“她倒是好福气,比跟着如贵人强多了。等她出了月子,以后宫中再有宴会她也能出席了。”
此时的清凉殿内,颂芝站在华贵妃身后,小心翼翼地给她捏着肩膀。
华贵妃眉头紧皱,满脸忧虑地说道:“本宫仔仔细细地询问了皇上身边的人,果然是甄远道他们,弹劾了哥哥和下属。瓜尔佳氏这个联姻真是选对了人,透露的消息全都是真的。皇上已经派刑部查处了魏之耀所贪污的几十万两家产,说他是仆以主富,说哥哥仗着总督私自牟利,倚仗下属中饱私囊。皇上最恨一个贪字,他们做事怎么那么不当心?非要惹皇上不痛快。”
周宁海愤恨地说道:“都是甄远道多事多口。”
华贵妃语气担忧地说道:“甄远道是为了帮她女儿才处处跟本宫作对,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迁怒于哥哥。”
周宁海轻声劝慰道:“到底是那些奴才们的小事,还不至于牵扯到年大将军。而且以前也有过一些不知死活的蠢货弹劾过年大将军,还不都受了皇上的训斥。”
“正因为皇上从前都是护着哥哥,训斥弹劾之人,如今却派人去询问哥哥是否知道魏之耀贪污之事。岂非对哥哥起了疑心?”
周宁海继续安慰道:“娘娘,皇上循例问问也是有的。”
华贵妃摇摇头,语气沉重地说道:“哥哥手底下的人,还想替魏之耀瞒着,能瞒得住吗?如今皇上以为哥哥手下的人,官官相互,自成一党,才会派人去询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