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舒而生嫌隙

“嘿!嘿嘿!还居然有这号人,别人已经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看热闹的风凉话,“蚂蚁是要吞大象呀!”

李建彬笑笑,虽有脾气,也只能压一压。

他感知不重要,年一宽也听到了风声,在大门口那儿,年从车窗里伸出头来,“李副县长是打算厚积而薄发,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两者兼而有之,听狼叫还不生活了?本来就是,怕人说啥?出不了一个星期,就疲乏无语,不劳那个神,我家那口子初来乍到,学历不够,正啃书本,饭得我来做,所以没那功夫听他们聒噪!”

“哎,这就对了,李副县长这态度是这个!”年一宽缩回头,大姆指却竖出来。

司机送李建彬回到家里,石桂梅果然没有回来,年纪大了,啃书本有些困难,需要多付出更多时间,不这样,医院里就钉不住脚,别人捧你,你得自己站起来,要不然,就得被时代淘汰,为了这个,她恒定决心要考出来,医学对她来说:是门冷僻科学,虽有人带,也要是事亲力亲为,她是凭关系硬塞进去的,所以也遭人白眼,那些年石桂梅堪称石疯子,差不多每天别人不到她早到,别人走了,她要收拾,一到家里,就一头扎进书里,视李建彬为外人,点灯熬油不说,连家务事也不能做,夫妻间那点事,很多时候省略不计,时间久了,李建彬生出嫌隙,话不好听。

“石桂梅,这他妈还叫生活吗?我们还是夫妻吗?我看再这样下去,干脆离婚得了,你说说你整日跟疯子似的,究竟哪天是个头?我可是活生生的人,差不多被你折磨不象个人!”

“你再忍忍,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她笑了,笑得无力,一低头,又埋在书里,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笑出声。

“你他妈想熬死我呀?”

“你当兵那些年,我们不都这样熬过来的吗?接着熬呗!”

“你狗日的,老子好这一口,你就专在七寸淫痒的眼上,凿个洞,专门让我滤沙,小心哪天我倦了,够了,我休了你!”

“你他妈敢,有我一对儿女收拾你,你有贼心,敢生贼胆!”

当时,恐怕谁也没有那心,只是戏语,莫道不可能,最终石桂梅通过自己的努力,实现了她主刀的梦,并且把李宜忠千刀万剐了,夫复何求?有得必有失,她以非人的努力,换来了婚姻生活的破碎,夕阳织残梦,努力会落迫,正是后半生活出了人样,才从婚姻中出局,女儿虽好,包括后来的儿媳蒋灵芝都擎她高高在上,但李建彬在即将退休的落幕时刻,娶了周子烂,激情燃烧之后,他发现嫩草虽好,也有硬梗,周子波就是个无赖,这无赖却穿梭在他们中间,左右他们的生活,年龄的悬殊,文化的差异,小市民的思想,让他吃了一把后悔药,人生就是这样:鱼和熊掌哪能兼得?

李建彬对于县级的同僚,多不了解,有些人属阿谀奉承,有些人属于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更多人是不卑不亢,谁也搞不懂那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很多时候,到是下面人摸不清他来头与背景,除了必要尊重,就是工作配合,大多时候,他呆在县委大院,案牍劳形,人生大浪冲他于泰极,他已经知足,所以安稳是他主要标准,毛不平虽如泼妇,唧唧歪歪,他一笑了之。风清云淡,他不是美食,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喜欢。

秋之风有些不知廉耻,摇过破门,把粗野送到草堂中间,风之萧瑟,叶之舞舞,其翩跹之姿,实在是动人,成群接队或单叶落寞而舞,象汉之后宫,飞燕纤腰骚首弄姿,韵之汉,汉之衰,长袖飞裙,歌舞升平,有风助力,有几分妖娆。

草堂虽陋,心之静,意之沉,飘然物外,炊烟如妖,叠舞弯曲,那是草木之灵,通过燃烧抽走。

偶尔坠一下差境,心虽苍,意虽凉,但因有亲人相伴,一日三餐,加夹野味,勉强果腹,意不在此,亦不觉苦,我醉心于书里,书外之景,是应景,我常陶醉于此,听不风,看不见叶,飘然物外。

妹小我三岁,知哥是上进而为,故无搅之意,远看而心悦诚服,她不识字,知之皮毛。弟少我十三岁,我属蛇,他命马,孩子心,顽劣心重,我做什么,他不管,有时喜欢拿我笔涂鸦,画不归类,字不成形,在纸上随意性乱写,写出童年的无奈。我们的地方,实属草堂,地球上一点,别人不虑,它却存在,寄养着我的情感,藏着掖着包着,随岁月而腐烂,旁人不知,我却时常怀念静谧里流失的渗漏。弟目不识七,却喜在我书上涂鸦,留痕不一定有意,在穿越朴素生活风景线时,我们相安相扶,为了就全生活,跌跌撞撞,身影拉胯,现在想来,心酸如同过电:曾经那样生活过,咀嚼吐废,喉咙有一点唾液和咬碎混合汁液,不用加曲,即成上品佳酿,喝一口,醉回年轻之时,呓语伴梦境,看电影一样,重温岁月点滴,激情依旧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