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现在变得和邓布利多教授越来越像了。”
“我有吗?”
“肯定有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着手挥动魔杖,将沙石湖水、树木和泥土等元素一一就位,道:
“除了爱说谜语以外,你现在讲话的内容也越来越像个老年人了。明明我们之前是无话不谈的,但是在使用了时间转换器之后,你就开始用各种云里雾里的话和我打太极。”
墨然笑了笑,没有反驳哈利的话。他将默默然的黑雾从身体里分离出来,配合着对方,着手将口袋里的培育环境尽可能复刻成禁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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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选择、命运......
这些即便在没有魔法的世界中,也让人感到玄妙的字眼是很难用言语讲清楚的。可或许是有穿越者身份的缘故,墨然在体悟这些概念的过程中,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阻碍。
刚刚哈利所说的那一番话,其实是想暗示墨然将计划再多和自己明说一些,这样无论未来再发生什么变化,他也好有所准备。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有了这样的想法,墨然才不能把一切都跟他说清楚。
就像二人将斯内普教授一起带回了过去一样,即将要补全历史的他们,并不是带着任务去做出各式各样的选择的。相反,正是因为他们注定要出现在历史之中,他们无论做什么,才都是正确的。
斯内普因为“不记得”调配过新的洗发水配方,而被自己的学生当成了一起偷雷鸟蛋的罪犯。虽然在那个时间点,墨然可以选择用复方汤剂假扮斯内普的方式来完成交易,但既然他选择了斯内普,那么对方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雷鸟大盗。
再往后,斯内普因为展现出间谍能力而被哈利怀疑,二人借用记忆解开误会,并用食死徒印记吓跑来犯的D.B.库珀等一系列看似和“主线任务”毫无关系的事情接踵而至。原本墨然也不觉得这些画外音会影响到重要剧情的走向,但经过和格林德沃的交流,他竟是从这些繁杂而无头绪的线头中,找到了一条可以通往理想未来的道路。
窥见未来之人,不能身陷至命运之中。
如果墨然想要和那条“正确的时间线”双向奔赴的话,他就必须尽可能让哈利不受计划约束地行动。只有这样,如D.B.库珀之流的破局者,才会在哈利无意地引导下一一现身。
......
无痕伸展咒内侧的环境已经变得和禁林别无二致了,看着曾经“埋葬”过赫敏,如今又成为了用于孵化雷鸟蛋巢穴的地方,哈利心中也不由地有了些猜测。
他问道:
“你觉得以后小雷鸟会有机会用到这口袋里的禁林空间吗?”
墨然笑了笑,回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会有谁用得到。”
......
随着二人处理好一切并离开禁林,哈利原本有许多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的话,也纷纷被吞回了肚子。
和此刻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的墨然相比,他的心情远没有那般潇洒。事实上,若非先前曾看到邓布利多与斯卡曼德在禁林里鬼鬼祟祟地研究什么,哈利甚至都不想把雷鸟蛋留在禁林里。
“把雷鸟蛋藏口袋里再带身上,难道不是最安全的选择吗?而且如果不是为了这样,我们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弄出这么一个口袋禁林呢?那句说不定会有谁能用到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了墨然的帮助,哈利的大脑几乎就要被接踵而至的问题给塞满了。但这次和往常墨然陷入沉睡时不同的是,哈利似乎也意识到了不能总指望着墨然来引导自己。在他看来,如果是曾经最为信任又无话不谈的人突然间选择闭口不言了,那对方一定是有理由的。
“难道说他是在考验我……”
一阵几乎没由来的,却又细微到无法察觉的悲伤和危机感,让哈利在和墨然共同生活了十二年之后,头一次产生了或许有一天,我终究要学会一个人面对人生和各种各样的难题与挑战的想法。
如同被一颗小小的种子悄然间扎入了心房,借由此次穿越时间的经历,十三岁的哈利终于像是普通少年那样体会到了成长时的孤独。
自儿时有记忆以来,哈利生活似乎就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任务和使命。早在海格找到他们家之前,德思礼夫妇便不停地对他耳提面命:“你应该这样做”、“你必须那样做”、“魔法是不存在的”、“不要想那些鬼把戏那会毁了你”……哈利并没有抵触这种受人教导的感觉——尽管他内心深处渴望着自由,但对于那些能够给他带来引导的人,他始终心怀敬意。
这种埋存于骨子里的性格并不是被墨然后天培养出来的。事实上,哪怕是原着故事里多年用有色眼镜来用看待斯内普的哈利,在目睹了对方交给自己的记忆后,也立刻就领悟到他肩负着毁掉第七个魂器的责任。
让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赴死无疑是残忍的。可无论前路有多可怕,从冥想盆中抬起头之后的哈利始终没再对斯内普产生半点的怀疑。他并没有绞尽脑汁地想出别的办法击败伏地魔来换取自己的存活;在他的脑海中,像是小矮星-彼得那般妄想着用阿尼马格斯的变身小把戏来逃离伏地魔的念头,更是连闪都没闪过。
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冷静和果决,用最短时间和最高效的手段达成目的。这才是掩盖在那个爱闯祸、爱惹麻烦、爱用花式动作抢下金色飞贼的哈利表面下的精神内核。这也是为什么,墨然从没怀疑过邓布利多所说的——他骨子里其实更像莉莉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