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如手中黄沙,捏得再紧也会从指缝中一点点流逝。
转眼又是新的一周,又是一周机械的高中生活。
九班的教室正在上数学课。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鲁兵并没有手里拿着张卷子,对着下面的同学唾沫星子乱飞。
整个教室都静悄悄的,他站在讲台上,像个雷达一样巡视整座教室,不放过任何一個死角。
底下的学生一个个伏案写字,奋笔疾书地写着一张单面小试卷。
“都是很基础的东西,看看你们水平,马上写完马上交,我马上改完马上再收拾某些笨蛋。”
鲁兵的口气一向痞性,同学们也早已习惯。
“再给五分钟,就二十道基础题,错三个下课就到我办公室来嗷。”
“李圣杰,眼睛长歪了?写自己的!”
“刘乐,人家小姑娘脸上有花吗,还扒着看?不会写就交!”
老鲁的监视很有效果,类似警告的话语在他嘴里层出不穷,而下面某些数学实在堪忧的同学只能满头大汗。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老师有老师的监管,学生有学生的联合。
例如牛佳妮有意无意地把卷子朝刘乐斜一些啦,或者李圣杰趁着鲁兵看别处时,猛得扫一眼同桌的卷子啦。
总之,等到一场小考结束,每个同学都放心的上交了自己的小卷子。
这节数学原本是体育课的,虽然尽管九班学生快两年没上过体育课了,但不妨碍课程表上就这么写。
而体育老师又“体弱多病”经常因为各种原因没法上课,所以类似体育,美术这样的课程总是会被莫名其妙的理由替代掉,一开始大家还抱有‘也许这节课真的是体育课呢"的想法,不过后来慢慢嘲笑过去相信有体育课的自己。
“什么体育课,你们体育老师出差去了,而且他就算不出差这节课我也得要了,我们复习进度拉下太多了!”这是每次鲁兵刚从教室进来,占掉体育课时,面对部分同学询问的说辞。
所以大家也就偃旗息鼓了,本来也都习惯了,不抱有什么幻想。
只不过......早上不算早读课,一共有五节课,今天是周一,早上本身有两节数学课,然后陈超又跟鲁兵导了一节课,再算上这节占掉的数学课......
早上五节课,有四节是数学!
望着台子上在批改卷子的鲁兵,李圣杰发出抱怨似得询问:“鲁老师,你累不累?”
课上的太多了,老师当然也累,要不然也不会浪费课堂时间改卷子了。但面对李圣杰这样在鲁兵眼里刁懒馋滑的学生,鲁老师自然是要出动铁嘴的。
“哦呦,看你样子满分是吧,我翻翻你的,来,你过来站我旁边,快点,别磨蹭。”
在大家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李圣杰抱着上坟的表情和心情到了讲台上鲁兵旁边,等鲁兵把他的卷子一个个地找出来,然后皱着眉头改完后,一顿暴风狂雨就不可避免了。
“这么简单的一张卷子能错五个,还问我累不累,看到那个窗户外面那个歪脖子树没有?你等会就拿着这张卷子,把自己挂到上面,好好给其他班看一下我们九班有这么一个丢人的货。”
李圣杰垂头丧气,教室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哄堂大笑是免不了的。
“你们在笑什么,反正我课也上累了,我今天让你们一个个原形毕露。”
有目标似的,鲁兵让李圣杰滚蛋后,立马从卷子中挑出刘乐的,刚才属他笑得声音最大。
“刘乐。”
鲁兵改完喊了一声,刘乐吓了一跳原地站起来。
“你进步大啊,就错两个。”鲁兵开口赞誉,没等刘乐谦虚摆手,他话锋立刻急转。
“你跟牛佳妮错一模一样的,心有灵犀是吧?”
“啊?不可能啊,我还故意多写错一个啊。”
刘乐难以置信,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只有牛佳妮能听见,两人下意识对望一眼,通过对方惊疑的眼神,明白了他们不约而同选择多错了一道题,还是同一道,这还真是心有灵犀了。
“你们上自习吧,给我做数学作业。还有刚才说的两个家伙,下课记得到我办公室来,我得好好跟你们喝杯茶。”鲁兵下达了死亡倒计时,于是刘李二人如丧考妣,长吁短叹。
虽然上了一箩筐数学课,大家都有些疲倦,但突然多一节自习课也是意外之喜了,学生们赶紧开始做作业。
同学们在下面做作业,鲁兵在上面改小试卷,边改边骂骂咧咧的,不过他骂人的语气和语句都很好玩,听得下面的同学偷偷发笑。
“改得我血压都上来了。”
大半截自习课都快过了,鲁兵也终于改完。
他抖擞抖擞肩膀,想站起来又嫌累,于是干脆坐讲台上发卷子。
“念到名字的上来快点领,先念满分的。”
“唐诗,宋慈,伊依......”
九班学生的学习整体都比较好,大概念了十来个满分卷子,十来个同学一个一个上来领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