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可就在我视线离开的刹那,身后再次传来声响。
“谁!”我再次回头。
玻璃上又多出了一个血手。
之前是左手,现在的是右手。
掌印的间距很微妙,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此时有一个熊孩子正趴在窗外,在黑暗中静静凝视这里。
我把脸凑近两掌之间,仔细观察。
啪。
回应我的,又是一声玻璃的震响。
然而这次,出现在窗户外的却不是血手印。
而是一张血色的人脸。
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用脸沾上鲜红的颜料,用力往玻璃按上去,能清晰地看到被压扁的五官结构,弯起嘴角,戏谑地对我笑着。
“啥玩意儿?有种你进来,我替你妈教训你。”
我嗤笑一声,端起茶水,品尝一口。
窗外的东西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挑衅。血脸的嘴角扁平下去。
紧接而来的,就是暴雨般疯狂的拍击声。
无数血手印接连出现在窗玻璃上,直至完全覆盖所有能透光的位置,只留下中间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不过,老木窗经历了如此暴力的拍击,一点损坏的痕迹都没有。
我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紧张,逐渐变为了玩味。把摇椅拉到窗前,躺上去嘎吱吱地晃悠着。
“怎么?进不来啊?菜就多练。慢走不送。”
“......”
外面的东西沉默不语,血脸慢慢离开窗玻璃,血手印也逐渐消失,直至窗户再次变为一尘不染的模样。
我紧绷肌肉,把注意力集中在窗口,等了大概半分钟。
外头再无反应。
我以为那东西离开了。
可就在我放松的瞬间,一张巨大的血脸突然拍击在窗外。
耳边传来玻璃即将碎裂的脆响。
窗户变得满是裂痕,如气球般膨胀成弧形,往屋内拱来。那张大脸几乎要凸到我的脸上。
“焯!”
怎么小的把老的叫来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摇椅上坐起。
然而,我头顶一痛,眼前的景象突兀地发生了变化。
我不再是坐在摇椅上。
而是坐在汽车驾驶位上。椅背是放倒的模样,和摇椅的夹角有些近似。
眼前所见也不再是那张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