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不整的男人摇着折扇,笑眯眯的告诉他,“师侄,啊不,魔尊大人。小朋友的魂魄只剩下这一缕,方法我也只知道这一个,做不做,能不能成功,都不在我。”
曲尧盯着花无羁,入了魔的缘故,他双眼黑沉沉看过来的时候,总给人被扼住喉咙里的错觉,“师叔,为何帮我?”
“帮你?”花无羁摇头,“只是爱看戏。”他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笑意。
“我猜江师弟知晓一切时的表情,一定很有趣。高高在上置身事外的仙长,发现自己才是最不堪的那个。”折扇一合,花无羁毫不畏惧的迎上曲尧目光,“太叫人期待了。”
他都要等不及了。
是花无羁主动来见的曲尧。
彼时长生宗的天才已经成了魔尊,眉毛下压便是妖魔匍匐,只是能翻云覆雨的魔尊遍寻天下至宝,求的却是能叫人起死回生的法子。
泥人并排摆了许多,画像上的青年栩栩如生,可投入炼器池的他已经化为灰烬,曲尧连师弟的魂魄都找不到。
花无羁第一次登门,曲尧正摸着泥人的脸庞,极其不耐的说,“不见。”
“竹鸢还有一丝魂魄。”花无羁轻易站在曲尧身后,“宗门大比,幻境里都发生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现如今,竹鸢的魂魄和江维舟都在那个幻境里。”
曲尧转过脸,冷笑不语。
花无羁从袖中取出铜镜,伸手一点,上头赫然是江维舟与许白。
“你看,江维舟在幻境中没有力量,不仅没有力量,还孱弱异常。”花无羁勾起嘴角,惋惜道,“只可惜,小朋友失了本体的记忆,与'夫君'伉俪情深,事事为江维舟考虑。”
这铜镜上影像飞转,曲尧就看清了俩人共同经历的所有。
“可是——你也看出来了吧?小朋友的感情来的如此突兀。”
花无羁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他脸上带笑,眼睛里却是全然的恶意,“我知道很多,江维舟自己都不记得的秘密。”
花无羁告诉曲尧。
江维舟在这次情劫之前,还有一劫。
那是曾经宗门中每位“天才”都要经历的——脱去力量,带着比凡人更加孱弱的身体活下去。
江维舟那场劫难,就从冰凉的河水中开始。
“江维舟和竹鸢,不是初见,而是久别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