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府里,时刻要提防夫人的暗害。
尤其祁儿是男孩,更被她视作眼中钉。
那个所谓的爹,明明对一切都瞧的清楚,却从未干涉过。
她自小就叮嘱祁儿,在羽翼未丰之前,绝不可显露锋芒,即便读书识字,也得愚钝着来。
她之前位份连连晋升,祁儿在那人面前应得了几分脸面。
但她进了冷宫,祁儿的待遇只怕立马跌了回去,甚至还不如了。
望着头顶小小的天空,温媱眼里有忧虑,猛地一股恶心感涌上来,她蹲在一旁干呕起来。
良久稍稍缓解后,温媱无奈一笑。
对自己的情况,她心里清楚。
她的月事一向很准,但这月并未来,再加上这些状况,十之八九,她是怀上了。
摸了摸小腹,温媱轻叹,在她腹中,可实在不是有福的。
她对李易有情,但李易对她无爱,这个孩子,属实不该来。
怕会和她一样,穷其一生,都得不到父亲的半分疼爱。
“都公,那温方祁看着斯文瘦弱,倒是个狠人,脚底板被磨出一层血泡,愣是没吭一声,第二天照旧跟着右骁卫训练。”
“浑身上下,全是淤青,身子抖的跟筛糠一样,他硬是扛着没晕。”郭坛啧啧了两声,跟李易汇报道。
他和一群右骁卫打赌,赌那小子撑不过三天,结果,毫无疑问,他一坛酒没了。
“羊的外表,狼的性子。”李易饮了口茶,温媱的肉有保障了。
当晚,全肉宴,差点没让温媱把胆汁吐出来。
李易,你个混蛋!
就不能少折腾她点!
第二天,又是肉宴,温媱一边问候李易,一边种菜去了。
经过严格筛选,国子监把李易要的百人选了出来。
那边印刷厂,也一切准备就绪。
蒙童书籍当日开始了大规模印刷,李易的银子在疯狂燃烧。
干瘪只在一瞬间。
“李公公,你别眼睛发绿的盯着我,怪渗人的,这各店铺才开张,本都还没回来,我哪有银子给你。”
被叫到都前司的芸娘,就差将把自己的荷包取出来,当面数铜板给李易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