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顿了顿,接着问道:“各方的战事进行得如何了?”
这话显然是问王檀的,每次有什么军情,隐卫的探子总会第一时间通知王檀,王檀也会第一时间向齐慎禀报。
至于前线军报,由于总是晚几天才送到汴京,久而久之,齐慎便不怎么在意了,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向王檀询问战况。
王檀起身拱手道:“启禀主公,数日前,河北前线送来密报,约有三四万的平卢军,正在棣州与杨帅统领的孝节军交战,杨帅那边,兵力似乎不支。”
“此事孤知道了。”齐慎颔首道:“孤已经给天雄节度使王彦章下令,让他马上发兵前往棣州救援。”
王檀想起一事,赶忙道:“对了主公,卢龙节度使李匡威、义武节度使王处存二人,昨日遣使来报,声称他们愿意领兵南下,支援孝节军,希望主公答应。”
敬翔闻言,有些忧虑道:“王处存、李匡威归降我国毕竟不久,贸然让二人南下,只怕他们会趁机作乱啊。”
齐慎想了想,说道:“卢龙军和义武军,有符存审、牛存节在坐镇,暂时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既然李匡威和王处存想出兵支援,孤可以答应他们,不过只准派遣将领,节度使本人不得领兵!”
敬翔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王檀继续禀报道:“五日前,天平节度使刘知俊自郓州发兵,进攻济州,先后击败平卢军两万余人,斩首六千,济州全境已被对方攻占。”
“什么,刘知俊出兵了?”齐慎闻言,心中半是惊讶,半是愤怒:“这么大的事,他事先不知会孤也就罢了,如今都攻占济州了,竟也不派人来京报捷!”
见齐慎似有怒意,敬翔忙出言劝慰道:“刘知俊并非愚人,打了这么大的胜仗,怎么可能不报捷,不请赏,只怕不出一日,对方的报捷文书就会送到京城来了。”
张佶亦劝道:“刘知俊是主公亲自任命的行营招讨使,既身在前线,自然有便宜行事的权力,此次出兵虽未禀报,却也算不上僭越,更何况他还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于情于理,主公都不应该责怪,反而要温言嘉奖才是。”
齐慎沉思片刻,点头道:“你们说得不错,孤对他确实有些苛责了。”
一直以来,齐慎对刘知俊都存有戒备心,哪怕这么多年里,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