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皆是一震,却又似有一块大石落地。
严华缓缓接续道:“那具遗体上,除却这一处致命伤,再无其他痕迹,确凿无疑,他是跪在地上,遭人自背后猛然挥刃,一记劈斩,生生将他的头颅与躯干分离。”
“自背后,一记劈斩?”陆沐仙闻言,眉宇间不禁掠过一抹诧异之色,“那岂不是,与刑场上刽子手的斩首手法如出一辙?”
此言甫落,周遭众人皆是一片死寂,仿佛被陆沐仙的话语猛然点醒,震惊之余,皆是缄默不语,各自心中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思绪。
严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不错,老身初见此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刽子手砍头的画面,只是两者情形大相径庭。刑场上的犯人,皆是被重重绳索铁链紧紧束缚,动弹不得;而程一锦,却是自行屈膝,跪于那地上。”
“自行跪下?”萧泽闻言,不禁眉头紧锁,满脸惊异。
严华再次轻点下颌,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正是,小王爷。他遗体之上,无丝毫被迫跪下的痕迹可循,就连衣衫亦是平整如初,未见半点不合常理的皱褶。”
萧泽微微颔首,其旁的陆洛童也随之轻声附和:“原来如此。”
严华轻轻叹息,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无奈:“老身对那具尸体进行了反复的细致检验,却遗憾地未能发现任何异常之处。程一锦的尸体所能提供的线索,实在是微乎其微。根据目前的判断,他的遇害时间大致锁定在子时至丑时之间。”
“子时至丑时……”邢天涯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仿佛在脑海中细细咀嚼着这一关键的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