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祖刺史回去的路费也够了。”
祖逖看二人谁也不急,
就自己干着急,
说道,
“你们要是不管,
那我就去找骠骑将军了。”
王悦头都没抬,
说道,
“那快去,
不许各地刺史擅自入建康,
是家父起草的诏令,
你去找他试试,
看他给不给你好脸色。”
祖逖只是说说,
并没有真要去的意思,
索性拉下脸来,
说道,
“二位公子,
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拉我一把吧?”
王悦抬了抬头,
说道,
“刚才阿羲不是已经说了嘛,
明天太子要开个酒会,
现在能让晋王改变主意的,
除了家父,
还有太子,
祖刺史为什么不去走走太子的门路,
你看人家甘刺史,
就懂得先行一步。”
祖逖试探性的问道,
“这,
这合适嘛?
酒会那么多人,
不会给殿下惹麻烦吧?”
王悦继续落着子,
说道,
“路给你找好了,
去不去是你的事情,
你也知道,
晋王是针对王家,
才要换了你的官,
那能解决这事的,
就不是王家。”
祖逖一边看着二人对弈,
一边问道,
“我和太子也没什么交情,
这样去是不是太冒昧了?”
王羲之下了一颗黑子,
说道,
“听说叔父和刘司空闻鸡起舞,
是莫逆之交,
现在他的外甥温太真,
可是建康的红人。”
祖逖眼睛一亮,
说道,
“多谢二位公子指路,
逖先行告退。”
王悦下了一个白子,
指了指旁边的包裹,
说道,
“等一下,
温太真来往的都是豪客富贵,
祖刺史穿这身去,
实在不合适。”
祖逖闻言拿过包袱,
到耳房中换了衣服,
还从里面翻出个面具来戴了上去。
离开了乌衣巷,
祖逖很快就找到了温峤,
温峤还是照样在花船里宴请宾朋。
一起受邀的好兄弟桓彝,
有些为兄弟的钱袋子担忧了,
毕竟前些天被王家两位公子,
把积蓄都骗没了。
这还是这般的抛金撒银,
钱从哪里啊?
面对桓彝的精打细算,
温峤调侃道,
“茂伦,你算这么细,
是打算生七八个儿子嘛?
钱这个东西,
自己花了,
才是自己的。
你可别光攒不花,
都让你那些酒肉朋友替你花了。”
桓彝也回怼道,
“可说哪,
某些人,
现在拿着别人的钱潇洒请客。”
温峤一把搂住桓彝的脖子,
说道,
“我这怎么能说是花你的钱哪?
你看看今天这些宾客,
平日里,
在你那个小县城里,
你巴结得上嘛?
这可是老弟在给你的仕途铺路。
是用你的钱,办你的事。”
桓彝哼了一声,
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
温峤这家伙的话,
那是一个字也不能信,
“你是说,
就这些新进的郎官?”
温峤说道,
“你可别小看这些郎官,
他们既是晋王门生,又是太子门生,
这以后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尤其是庾元规,
我过去就常和你讲,
你这一手清谈,
是无上利器,
你怎么就是不听哪?
你但凡要是听老弟一句,
也不至于到现在了,
还是一个县令吧?”
桓彝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说道,
“你要是这么说,
我这钱花得不亏,
别人想花这份钱,
还没这个门路哪。”
温峤拍了拍桓彝的肩膀,
说道,
“哎,
这份觉悟就对了,
舍得舍得嘛,
不舍,你怎么得。
你不把你胸中抱负展示给大家看,
谁知道你桓茂伦?”
桓彝被温峤这么一捧,
顿时觉得这钱花得值得,
颠颠的去找周缙付钱去了。
见桓彝离去后,
庾亮才走过来,
说道,
“要是茂伦知道,
尚书吏部郎的任命,
早就下来了,
就被你压在手里。
他会怎么想?”
温峤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说道,
“做学问,
十个温峤也不不上一个茂伦,
但要说这为官之道,
他就差得远了,
我不是让他去认识更多的人,
是让更多的人知道,
惹了茂伦,
就是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