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给自己系腰带的林沙棠抬头与孙静对视,孙静仿若透过她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泪水瞬间决堤间,她快步走到林沙棠身边,从林沙棠手里拿走腰带,“奶奶帮你系。”
原身自小便听闻,她比原身大哥更像林忠,孙静此刻的神情,足以表明她不仅容貌相像,穿上这身衣服,神态恐怕更是如出一辙。
所以她静静的抬手,站直身板说了一声“好。”
孙静强忍眼中泪水,为林沙棠系好腰带,让她坐到梳妆台前,为她挽了一个丸子头,插上玉簪,缓缓说道:“以前,我问你爹为何钟爱黑色布匹缝制的衣物,他总是笑而不语。但我知道他的心思,实则是担忧上战场负伤,鲜血浸染衣裳,让我们担心,才选择布料暗沉的衣物首饰。”
“如今你与你爹一般……”
“哎!我啊!年轻时送别了你祖外公,送别了你舅姥爷,送别了你爹爹和哥哥,而今……”
“棠儿,你务必要答应奶奶,平安归来,可好!”说到最后,孙静仿若力气尽失,眼泪模糊了双眼,哽咽道。
林沙棠心有城算,认定了的事情不可能不去做。近一两年,她无法常伴孙静与林正明身侧。
只能委屈二老,在这山谷中等他归来。
看着眼泪如流水般的孙静,她心里有一丝愧疚,握住孙静的手,承诺道:“奶奶,我定会平安归来。”
孙静哽咽着点头,帮林沙棠收拾妥当,牵着她的手走向堂屋,在此等候的林正明见她这般装扮,亦是红了眼眶。
但他毕竟是男子,即便在孙女身上,看到了昔日那个笑容灿烂、意气风发的儿子。
也得忍着眼里的酸涩,跟林沙棠吃完这顿食不知味的早饭,亲手给林沙棠披上一件挡风的披风,把他准备好的佩剑交到林沙棠手上,“这把麒麟剑,是当年随你父亲征战沙场的佩剑,今儿个,我把它转交到你手上去保卫这片土地。”
林正明心里恨啊!
如果不是慧王昏庸,他的儿子本应在边疆奋勇杀敌,怎会从边疆回京?如果不是慧王无能,他的儿孙又何必去做那被砍了翅膀的候鸟?
被困于花团锦簇中,最后命丧黄泉?
就算了他心中如何不甘与无奈,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