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轻喝一声，立即看向那道杀气出现的方向。

一道拄着黑木拐杖的佝偻身影，正微眯着眼眸，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一位老态龙钟的妇人，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吹进这座宅院的清风吹倒一般。

然而他却很清楚，这必定是一种表象。

否则，以他的修为境界，刚才这么一位老妪出现在他所在的这座宅院中，他不可能提前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

眼前这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妪，浑身上下虽然没有流露出半点真气，只是散发出了一丝淡淡的杀气而已，却仍然让他这位已经迈入第六境本命中品的顶尖修炼强者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没错，站在这座宅院中的这位老妪，正是顾长安的那位姥姥。

见这位老妪没有吭声，夏风凝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再次出声的时候，他的语气虽然变得更为冷漠了一些，但是自信却明显弱了一截，甚至就连他的声音都略带颤抖。

老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地反问道：“三个月前，你是不是在飞云一线峡刺杀过一位青年？”

夏风凝猛地一怔，顿时神色剧变。

他没有想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对方竟然来得这么快。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缓了缓骤然紧张起来的情绪，故作镇定道：“是的，不过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种事他不得不承认。

对方能够这么快就找到他的住处，并问出这样的问题，足以证明，对方所掌握的东西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

更何况，当时一刀斩断他手臂的那位神秘人，必定一直隐藏在附近，他在飞云一线峡所做的事，甚至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对方都一清二楚。

眼前的老妪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验证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