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日向结弦扭头看去,日向日差的表情严肃,自他身边缓步而来,对视一眼,点点头,相视而笑。
“日足大人要见你。”日向日差轻声说着,伸手,轻轻捏起日向结弦的衣领,替他将本就整齐的衣服再整理一番,而后,深呼吸,露出笑容:“还有,生日快乐。”
日向结弦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坐在最前,最中心位置的,正是日向日足,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夫人,日向雏田,以及八位长老。
除去他们,参加晚宴的宗家便只有寥寥两桌,其中一桌坐着年纪不小的宗家忍者们,几乎都是上忍,另一桌则坐着年纪十几岁左右的年轻一代。
老一批、中间一批、年轻一批。
宗家三代核心几乎尽在此处。
日向结弦主动走了过去,对着所有人彬彬有礼的打着招呼,而后才到了日向日足的身边。
“族长大人。”日向结弦笑容温和。
日向日足心中有许多猜疑、不满,但此刻,毕竟是日向结弦的生日,他只是不冷不热的轻声道:“生日快乐,结弦......下次,还是不要这么铺张了,要知道,即便是祭祖,我们也未曾如此大操大办过。
中庸、低调,才是日向一族的立族之本。”
日向结弦浅笑着:“对不起,我原本也只是想邀请一些族人小聚一下而已,但没曾想过会来这么多人,不得已,才需要在这里置办宴席,以后,不会了。”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随口一谈,这些人便自己涌来了?
日向日足还未说话。
日向辉便因心里更加不满的情绪,冷哼一声:“没大没小,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暂不追究你的责任。”
“之后会单独向长老请罪。”日向结弦抱歉地笑着,日向辉也不想为难这个孩子,比起他来说,日向辉更想狠狠收拾一下日向日差。
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吗?
但终归只能按捺着——分家近来的气氛本就和宗家很不融洽,这件事办好了,说不准还能缓和一下气氛,倘若现在翻了桌子,和彻底与分家撕破脸皮无异。
给我等着!
日向辉脸色极差。
其余长老脸色也都好不到哪去,毕竟这次宴会的规模,着实有些大得惊人,几乎是举族参与了,日向结弦,日向日差,两个分家的人,哪来这么大的威望?
更可恨的是,迫于局势,连他们这些宗家人也不得不掺和进来,甚至为了避免一些冲突、还特意让宗家的上忍精锐都回到族内参与这次生日宴。
说白了,有点害怕。
一群分家的都聚起来。
这是要干啥啊!?
造反呐!
“好了,不要苛刻结弦了,毕竟是他的生日,我们好好吃上一顿晚宴,不要惹人不快。”一位长老出来讲和,避免局面僵化。
日向结弦微微一笑:“多谢长老。”
说完后,他和几位长老聊了几句,便前往分家的桌边,找到了自家的桌子,坐下后,身旁只有熟人。
母亲、宁次、日向衫、日向和田等分家上忍、日向熏也在其中。
他坐在空坐上,和几位忍者相视一笑,漫无目的的闲聊着。
人逐渐到齐,天色逐渐黯淡,日向家久违的灯火通明,整个祠堂前明亮一片。
日向樱花作为后勤主管,把控着整个宴席的餐饮,此时基本上餐点上齐,她便也入了座,这还是头一回举办如此有宴席,日向一族甚至还花钱雇了外面的厨子,才操办了下来,没出岔子。
她仅有的一只独臂轻轻摸了摸额头,闭着眼,飞鸟封印笼罩在笼中鸟之上,只要心念一动,这该死的咒印就可以随着封印破除解掉。
日向樱花举起酒杯,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轻抿一口,浑身隐隐发烫。
与她相似的,是诸位分家的忍者们,此刻彼此推杯换盏,吃着饭菜,脸上却不见半点迷乱之色,酒只浅尝即止,吃倒是大快朵颐,隐约能看得到几丝快意。
日向日差走向日向日足,小声聊了几句。
日向日差作为某种意义上的‘牵头人’,自然是要率先去讲话,给整个宴会定个基调的,毕竟在这里可没有专门的司仪主持人,但是嘛,日向日足毕竟是族长,这么大的宴席,总得日向日足先来开口说点什么,才名正言顺,不是吗?
但日向日足拒绝了。
毕竟这件事他不喜欢,也不支持,更不鼓励,所以只是站起身来,作为族长随口说了几句祝福生日快乐的话,而后便让日向日差自己搞定。
日向日差也不意外,于是,在日向一族万众瞩目的注视下,他走到宴席中心,朗声的说着客套的词句,无非便是感谢各位来宾,希望大家吃好喝好之类的。
讲了几句,宴席便继续了下去。
许多分家的人主动去向日向结弦敬酒,当然,也只是举着酒杯过去,送上礼物,说些生日快乐的祝福话,日向结弦是不喝的,那些人里,也有绝大部分,只是轻抿一口,彼此眼神交汇,气氛愈发热烈。
时间愈发昏沉,从宴席开始,到如今,已经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天色黯淡,明月稀疏,阴云之下,雨滴随着一声惊雷,哗啦啦落了下来。
日向日足沉住气坐在座位上忍受着,但日向辉等几位长老却愈发不耐烦。
“这宴席,打算开到什么时候去?要下雨了”
有人问。
日向辉沉着脸,看向日向日足,不用多说,是想要他去结束掉这无聊的晚宴。
日向日足叹了口气,心里也埋怨日向日差不懂事,吃完了不就可以撤了吗,他们也不吱声,别人也不好走,怎么连这点礼数都不知道。
但日向结弦,却先一步的,站起身来,走向宴席中央,似乎有话要讲。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耐心耗尽,才卡着时间来的一般。
日向日足扭头看去,忽然心里一跳。
宁次去哪了?
不只是宁次。
日向结弦的母亲、许多分家的普通人......
几乎分家的宴席空了一小片。
能走你不早说!?
日向日足脸色更差,没想到分家的人说走就走,他们还顾忌礼数留在这呢。
瞥了一眼身旁的雏田,他冷哼一声,却也没发作,但打定主意,等日向结弦说完,就要回去了。
等宴席结束,就让他们父子二人来给个合适的说法!
雨滴哗啦啦的落下,越下越大,好在提前搭好了棚顶,临时棚顶说不上坚固,但挡个雨不成问题,雨滴噼里啪啦落在皮质棚顶上,吵得日向日足越发心烦。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几位侍女打着伞送来酒壶。
日向樱花作为掌控后勤的老牌忍者,亲自分发着酒水。
宗家的忍者们平日也很少喝酒,或者说很少有机会这么聚着一起喝,此时都喝了不少,略有上头,也没拒绝,只是笑着接过酒壶。
日向日足沉着脸,看着日向樱花送来酒水,也只是冷冷道:“樱花前辈,酒就不喝了。”
是的,日向樱花单论辈分,还是日向日足的前辈。
“日足大人,这是这次宴席的最后一杯。”日向樱花态度不冷不热,事实上她对谁都这样,几个长老瞥了一眼她空落落的袖管,没多说什么。
日向日足不得不接过酒壶,日向樱花拒绝了他的手,自己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杯。
而后,微微行礼,撤向远处的宴席处。
日足强忍不满,总觉得今天真是怪异极了,一个个的,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日向结弦此时,终于缓缓开口。
“首先,感谢诸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席。”
日向日足下意识的捏紧了酒杯,他眉头紧锁,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
扭头四顾,又发现了些许异常,原本喧闹的宴席,几乎就在日向结弦开口之前,便安静了下来,唯有宗家的人仿佛慢了两拍,直到日向结弦说完这句话,才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
整个宴席,除了雨水拍击棚顶发出啪嗒声响外,就只剩下了日向结弦一个人的声音。
“当然,也有些遗憾,还有一些日向分家的前辈们,因为还要负责警戒的任务,不能久留,无缘见证此刻。”
他轻轻说着,一身黑色和服背后的火凤刺绣尤为扎眼,一个宗家忍者忍不住低声冷哼:“整的像族长似的......和服上的刺绣,怎么看着还像是族徽一样,难道就没人教过他和服的图案不能乱绣吗,真是无法无天。”
他低声的话语显得有些突兀。
只因此刻除了日向结弦,压根没有其他人说话。
宗家忍者自觉失言,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却感觉到许多视线宛若针刺般盯上了他,一时间,汗毛倒立——有杀意。
等会......
有杀意!?
他惊魂不定的顺着视线看去,只看到一群分家忍者冷漠的注视着他。
四面八方。
宗家被安排了宴席的最中心。
也就意味着,被其他分家的宴席,裹在了中间。
他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
一定是自己感觉错了......吧?
与此同时。
日向族外。
诡异的很安静。
宇智波一族的人久违的踏上街道,三三两两的汇聚在了日向一族附近,作为警卫队的人,他们有权可以在街上巡逻一般巡视街道。
今天,只是巡逻的区域,看起来有些出乎意料的重合罢了。
宇智波富岳穿着一身寻常的作战服,背后刺着宇智波一族的族徽,带队走向日向一族的宅邸。
几次纵身,便飞跃到了周围的高处。
他静静的注视着安静的日向宅邸,此时,后院宗祠的位置,看起来灯火通明。
雨水嘀嗒落下。
宇智波止水静静站在他的身后,两人一人撑着一把黑伞,注视着那在黑夜中颇为惹眼的明亮之处,可惜宇智波一族不像日向能看那么远,即便在高处,也只能看到那里依稀的,像是米粒般大小的人影。
“你觉得,日向结弦会成功吗?”宇智波富岳轻声说着。
宇智波止水叹息一声,语气却很坚定:“一定会。”
“为什么叹气?”宇智波富岳扭头看他。
宇智波止水沉默着,许久,才道:“我还是暗部的忍者.......”
“你还想为三代做事?”宇智波富岳似乎只是无意的随口问着。
宇智波止水黯然的抬起头,盯着雨水哗啦啦落下:“木叶,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止水.......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宇智波富岳强调着。
“宇智波,难道不是村子的一部分吗?”宇智波止水却反问。
“.......”
两人对视着,都能看出,对这村子复杂的情绪。
“但是,现在的村子,不需要宇智波啊.......”
宇智波富岳只是无奈的轻声说着。
宇智波止水沉默着,却不对此反驳什么,只是看向远处,那栋在黑夜中,轮廓隐约着,仿佛一只藏匿在黑暗中,宛若一只恐怖巨兽匍匐在地面一般的火影大楼。
很快,身后平静的日向一族宅邸中,骤然乍现的一道紫光,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宛若四道光幕凭空而起,将日向一族笼罩其中,如同凭空升起四道透明的墙壁,无比惹眼,引人注目。
“这是......”宇智波止水愕然出声。
而宇智波富岳下意识开启了写轮眼,视线看向结节的角落处,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因为他的视线而露出微笑。
“结界·四紫炎阵.......靠四个影分身就能施展!?他哪来的这么多查克拉!”
宇智波富岳震惊的喃喃着。
他神色一震,扭头,看向远处。
随着结界的展开,暗部的身影,陡然在远处浮现。
“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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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口气发完这段剧情,差不多2W字全发了,给兄弟们看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