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宁紧跟其后,不多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奇特的场景:偌大的庭院内,搭建起了一个戏台,可是台上并非戏班表演者,而是并排放置的两架钢琴和一列唢呐。
高低起伏的唢呐声交织着若有若无的钢琴声,嗯……的确有些喧闹。
此时,院子中央摆放着一把精美的藤编躺椅,一位身形魁梧的光头男子惬意地躺在上面抽烟,他大声呵斥着面前的男人。
叶恒宁瞥见躺椅边散落着七八个烟蒂,不禁微微拧眉,身为医生的他对这种不顾医嘱的行为深感不满。
“老张!”沈来大声喊道。
光头男子一愣,微微挺起身来看向来人。
“老沈?你怎地这般快就来了?今早的火车?怎么事先也不通知我一声,好歹我也该派人去接你啊。你身后的这位年轻人是你学生吧,模样生得俊俏得很。”光头随手扔掉手中的烟蒂,从一旁的桌上抓起一副眼镜戴上,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叶恒宁。
他前方的那个男人也随之转身。
这男子大约三十出头,身穿一件淡蓝布长袍,面貌竟与光头老人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截然不同。粗犷的五官在他身上反而显露出一股斯文之气。
叶恒宁一惊,原来此人他是认识的。
这个人叶恒宁曾经见过一面,确切地说,是他的侄子见过。那还是侄子刚刚升入初中的时候,那时的叶家只有这么一个独苗,叶广言虽然对张素娥态度冷淡,但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却是极其关心。
侄子第一天上初中那天,叶广言亲自来接送,并特意向学校的老师们登门拜访。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有人急匆匆地跑来找叶广言,告诉他“上面领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