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母亲连忙抱起他,安抚道:“宝宝别哭,妈妈在这儿,对不起哦。”说着就要用手去捂孩子的嘴。
张浩成端着搪瓷杯,嬉笑着转头说:“大娘,不用捂孩子的嘴,您放心,我们不怕吵。”
母亲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感激地连连致谢。至于张浩成的话她究竟相信了多少,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这些警察真是不像话,要是这事儿发生在杭城,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
“夫人哪,忍耐一下吧,这里是上海呢,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真是倒霉透顶。”
叶柏年听闻后排二人低声用杭城方言抱怨,不禁哑然失笑。
沈来饮尽最后一口汤水,见叶柏年莫名发笑,好奇地问:“你在笑什么呢?”
“我觉得某些比喻相当贴切,就像那个‘土匪’之类的说法。”
沈副院长满脸困惑:“你说什么呢?”
然而沈来并未过多在意这些人,而是按下座椅边的铜铃,并大声喊道:“服务员,请过来帮我们将桌面整理一下。”
他声音饱满有力,在车厢内回荡,竟使车厢内的紧张气氛骤然轻松不少。
火车发出“呜呜呜”的汽笛声,伴随着“咔哒咔哒”的车轮与铁轨撞击声,火车徐徐启动。
相较于后世的动车和高铁,1933年的火车就像是疲倦不堪的老牛,咔哒咔哒地行走在荒芜的田野之上。
经过整整八个半小时的颠簸,火车在傍晚某个时刻“呜呜”进站,此时已是天色昏暗。
“坐得我都觉得尾椎骨疼了。”车刚停稳,沈来便率先起身,踮起脚尖去取行李架上的皮箱,无奈沈副院长身高有限,两手在空中乱舞。
叶柏年刚把自己的行李拿下,见状欲上前帮忙,却见另有一只手迅速地托住了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