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术后生活恐怕会有些麻烦，像是饮食起居这些日常琐碎，医院门口的小店里就能买到所需的物品，一会儿麻烦您去一趟吧。”

经过几日相处，叶大夫了解到张大爷是个爱面子的人，此刻屋里人多眼杂，他便打算给张大爷留些颜面。

这时，一阵亲切柔和的女子嗓音传来：“钧文，你留下来陪陪你张叔，东西我去买吧，大夫，具体需要些什么您告诉我。”

叶大夫循声望去，刹那间太阳穴跳动了两下。眼前的女人是他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杨素新……

既然杨素新在此，叶大夫的目光自然落在她身边的另一位男士身上，没错，他也在那儿——叶广言。

“张大爷需要用的那种尿壶，是有根长长的导管连着的特殊款式，您可以去村口杂货铺问问，他们一定清楚。”

“尿壶”二字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杨素新站在原地，显得颇为尴尬，无言以对。

张老爷子胸膛急剧起伏，嘴唇微微颤抖，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沈来、唐传芳、叶广言、杨素新、众多医务人员以及年轻的叶芳……

壮士暮年，星辰陨落，令人扼腕叹息。

叶大夫并不认为术后使用专用尿壶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放在现代社会那些涉及内脏的外科病房里，哪一个病床下不是备有一个这样的尿壶呢？所以他完全无法体会张老爷子此时的羞愧难当。

“除此之外，家属要做好全天候陪护的准备，夜里可能还需要挂点滴，时间可能会比较晚，病人需要休息，所以家属们得辛苦一些。”

“好好好，叶大夫，真是太感谢您了，实在是感激不尽！”张主任紧握着叶大夫的手连连摇晃，满心的谢意溢于言表。

“行了，那就把病人推进病房吧，有任何事情可以去找护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