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撕开朱蒂的脸，露出了最后的面容。

是他在酒厂的第一张易容，也是灰原哀曾经见过的那张脸——松竹佑介。

楚明弯下腰凑到灰原哀身边，语调轻缓：“我以前应该见过你好几次，万万没想到你就是组织一直在追踪的雪莉。”

灰原哀站在原地，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她浑身都带着刺：“要杀就杀，你废话真多。”

“我不杀你。”楚明站直身体，给自己红方身份添砖加瓦，“我答应过楚明，放过你一次，贝尔摩德被我支走了，你走吧，我不会透露你的身份，贝尔摩德那边应该也不会主动上报，但是下次如果再被别人发现你的身份，组织再次要围剿的时候，我就不会放过你了。”

“楚明哥？”灰原哀本来沉寂的双眼中陡然一阵波动，她有些焦急，难道是楚明哥做了什么交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为什么要用他的脸？”

“当年同在外围的时候，他救过我一次，我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我晋升有了代号之后就跟他说过，我欠他一次，什么要求都可以提。他一直打算假死离开组织，不过前两天从我这里听说贝尔摩德和我要来围剿你，就换了这个条件。啧，总的来说还是我赚了，毕竟放你一次比帮他脱离组织要好操作得多。

至于用他的脸，但是我们共事这么久，又比较聊得来，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你们口中的朋友了吧。我就是想看看，那个正义十足的侦探，如果知道楚明就是组织成员之后会怎么对他呢~说不定能让那家伙醒悟过来，陪我一起在黑暗里沉沦。本来就是黑暗里的生物，期待什么光明，可笑。

不过可惜，你们好像都没上当，明明我演得那么好。”

灰原哀死死地瞪着他：“你用他的脸犯罪，会给他带来麻烦的！这算什么朋友！”

“不算朋友啊——”楚明拉长声调，颇有些无所谓，“不算就不算，反正组织里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灰原哀咬着下唇，对楚明的选择有些感同身受：“你们这些冷血的人根本就不懂，如果见到了光，就再也不想回到黑暗了。”

“当我开始享受黑暗的那一刻，我就不会再期待黎明。”楚明嗤笑了一声，转身离开，背对着灰原哀摆了摆手，“幼稚的小姑娘，希望没有再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