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绿色的床单被罩怎么看怎么碍眼。
几天没睡好觉,此时困意上头,抽了两根烟之后头痛欲裂,想先睡一觉再说,其他的先放一放,刚躺倒床上关掉床头灯躺平,下一秒身旁有了动静。
是桑榆晚往床边移了位置。
黑暗中的季司宸嗤笑一声,小声呢喃:桑榆晚,我真恨不得弄死你。
而蜷缩在床边的桑榆晚不知什么时候醒的还是压根没睡着,她紧闭着眼,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渗进枕头里,带着无尽的苦涩。
夜!
静得只能听见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吟,却似乎都承载不了两人心中那翻涌的思绪。
——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斑驳地洒落在屋内,桑榆晚感受到一丝凉风,窗外传来几声鸟叫声她才看到窗户没关。
想起季司宸昨晚在阳台抽烟,回来没关门窗。
房间内已经没有他的踪影,下床在化妆台上找到手机,看时间已经八点半,没想到今天能睡这么久。
起床收拾一下等待陈老师上门。
故意在楼上墨迹了几分钟,尽管知道今天周一,男人出发去公司时间在八点十分左右,但她就是不想这么早下楼。
之后下楼时只看到打扫卫生的张妈和刘姨,还有在客厅默默等待的陈老师。
没有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稍微松了一口气。
发音练习还和以前一样,对她而言毫无作用。
休息期间听到陈老师把她之前有过发出声的事和季司宸说过,本以为男人会上心,结果还是冷冷的回复。
她真不该抱有任何期待。
尤其是季司宸遇到跟她有关的事。
现在发音练习每天要加到五小时,周一到周五还可以接受,休息日乔沅没事的话她肯定还是要出去摆摊的。
不能忍受季司宸每次都要威胁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资本家。
和陈老师商量了一下时间,她比自己还支持,“要循序渐进,有些事强求不来,回头我会和季先生说的。”
和桑榆晚一年的相处下来,很清楚她迟迟发不出声音的原因。
人在一定的环境下很容易产生逆反心理,桑榆晚就是她见过的其中之一,也是从业生涯中见过为数不多的例子。
提过好几遍,终是不见成效。
有时候觉得自己担任这个职业,能带来的好处并不多,期间想过许多办法,到最后她不能离开,也没能对桑榆晚有特别多帮助。
桑榆晚浅浅笑了,又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比划:【陈老师,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没救了,明明医生都说我能正常说话的几率很高,可这么久了我连发音都困难。】
在这里她就倍感压力,每次都觉得有东西堵在喉咙。
陈老师温柔的笑笑,温声细语,“怎么会,只要你没有放弃,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