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桐和舒畅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哦,原来是这样呀。”
杨建刚瞧瞧舒畅,瞅瞅顾晓桐:“怎么样,很意外吧?”
顾晓桐抢着说:“没错,杨队,这确实令我感到意外,非常意外。”
舒畅回过神来,连忙说道:“那我现在就送这份样本给小徐检验。”
顾晓桐抢先伸手从桌上抓起样本,起身道:“还是我去吧。”
杨建刚指着顾晓桐笑道:“你看你这个徒弟有多积极呀。”
舒畅打趣道:“还不是想在你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顾晓桐瞪眼舒畅,斗气似地说:“我就在杨队好好表现,怎么了?”说完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舒畅脸色不怎么样,说生气也不是,反正就是心情有点压抑。
杨建刚瞅眼舒畅,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挑明了说,只那么笑笑。
舒畅突然间觉得有点尴尬,就从打印机里取出指纹鉴定报告,递到支队长手上:“杨队,这是指纹鉴定报告,一共五份,你看看吧。”
杨建刚逐一看过后说:“也许这些指纹里面就有一个是凶手的。”
舒畅眼里闪出丝诧异:“杨队,你怀疑凶手是被害人的亲属?”
杨建刚一脸认真地说:“根据尸检结果和现场勘查情况,我们可以初步判断,凶手很可能就是付建强的亲属,因为只有亲属才会有他家的钥匙。当然,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所以只能是怀疑。”
舒畅说:“刚才小顾也跟我说了些有关调查情况,如果真是亲属作案,那嫌疑最大的就是被害人的岳母邓凤娥。”
杨建刚逐一分析道:“尽管被害人妻子刘欣茹是受害者,憎恨自己的丈夫,但她进医院以后就没有离开过,一直躺在病床上治疗,想作案也作不了。至于被害人儿子付泽琨,他对父亲有感情,是不会害自己亲生父亲的。至于被害人的母亲,年纪那么大,而且对儿子感情很深,自然不会害死他,剩下来的就只有被害人的岳母邓凤娥。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邓凤娥恨这个女婿,几乎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舒畅想了想说:“既然我们已经把邓凤娥列为重大嫌疑对象,那就应该立马抓他来问话。要不,杨队,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抓她吧。”
杨建刚谨慎地说:“现在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哪能随便抓人,何况对方还是被害人的岳母呢。冷静点,等时机成熟了再抓捕。”
舒畅不假思索地说:“指纹和足迹不是证据吗?”
杨建刚脸上掠过丝笑,指着舒畅说:“你是急糊涂了吧。邓凤娥可是被害人的岳母,上自己女婿家再正常不过了,哪能算证据。”
舒畅一拍脑门道:“杨队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给急糊涂了。”
杨建刚拍了下舒畅的肩膀:“没关系,清醒过来了就好。”
舒畅讪讪一笑,接着又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现场勘查算是白忙活了,一点收获也没有。刚才还那么认真做痕检,想想都可笑。”
杨建刚说:“话也不能这么说,勘查现场是我们必须做的工作,而且通过指纹和足迹的比对,让我们有了目标,有了嫌疑对象。”
舒畅转忧为喜,笑道:“经你这么一开导,我心情好多了。”
正说着,顾晓桐手里拿着份报告单走了进来。
舒畅迫不及待地问:“情况怎么样,小顾?”
顾晓桐把报告单递到支队长手里,兴奋地说:“大功告成了,杨队,玻璃杯里面残留的东西确实是夹竹桃苷。这也就是说,凶手是把夹竹桃茎叶煮过的开水倒在这个杯子里,然后给被害人喝了。”
舒畅得意地笑道:“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当时觉得这个玻璃杯与众不同,灵机一动,就把它塞进了物证袋带回来了。”
杨建刚夸道:“没错,你眼光的确很厉害,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普通的玻璃杯不普通,有故事。小舒,你真的是越来越出色了。”
舒畅谦然一笑:“别这么夸我,杨队,我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顾晓桐故意瞪眼舒畅:“别矫情了,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舒畅装着没听见顾晓桐的话,叹口气说:“可惜的是,玻璃杯上只有被害人付建强的指纹,仅凭这一点连邓凤娥都不能成为嫌疑人。”
顾晓桐说:“就算有邓凤娥的指纹,也说明不了什么,因为她是被害人的岳母,进他的家,拿他家的东西再正常也不过了。”
杨建刚照实说:“这回的痕检对破案的确没多大作用,但这又是必须做的工作,有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所以你不必唉声叹气了。”
顾晓桐俏皮地说:“辛苦了,舒畅同志,我向你表示诚挚的慰问。”
舒畅故作不屑地说:“就你,说这话跟空气没什么两样。”
顾晓桐噘着嘴巴说:“不领情就算了,还小看人,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