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来了,救护车也来了,可惜一切都来不及。我冲上去质问那个司机,结果你猜,我在他身上闻到了刺鼻的酒味,他说他喝醉了,他说他妻子离开了他,因为他没有钱,所以离开了他。”
“他一时难过就跑去喝酒,之后就没有意识了。他求我原谅他,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喝了点酒而已,我当时呆住了,他怎么可以,他怎么敢乞求我的原谅。”
“我当时疯了,冲上去就准备打那个司机,警察制止了我,他们把司机带走了,我跪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
“再后来,我每天窝在我父母的房间里,抱着父母的照片,和谁都不交流,所有来劝我的人都被我轰了出去,只有政阳,他锲而不舍的来找我,试图将我带出来走走。”
“最终让他成功了,主要是他太烦了,每天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实在是受不了,才答应他。他就带着我一起出去闲逛,让他爸妈也就是秦叔叔和张阿姨给我做好吃的,一起玩游戏,一起看电影,带我去见他的朋友。”
“后来我都烦了,我每天睁眼打开门见到的就是他那张阳光灿烂的脸,我让他不要来找我,他居然说我想不想见他是我的权利,来不来见我是他的权利,我管不着。”
“半年时间,我才渐渐的走出来,也就是那次之后,我选择了犯罪学,而政阳,说他想当个医生,当个神经外科医生,这样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他才能制止,才能够挽救悲剧的发生。”
“可以说他的阳光积极,在这十五年,救了我的命。可是,现在他却不在了,不在了……”
沈冰看着凌安楠闭着眼蜷缩在沙发上,眼泪从紧闭的眼角偷跑了出来,泄露了凌安楠并不平静的内心,没有出声打扰,沈冰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知道对于凌安楠来说,亲口说出这一切是最困难的一步。
在很多的治疗过程里,当患者将自己心中的郁结讲述出来之后,症状就能得到很大的缓解了。
眼角的泪痕逐渐风干,凌安楠的呼吸逐渐平稳,沈冰发现凌安楠睡着了,脸上没有一丝阴霾的痕迹,也许这会是这段时间以来凌安楠睡得最好的一次,梦里不会有哪些苦痛,不会有层出不穷的杀人犯,只有欢乐幸福的场景。
不过对于沈冰来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似乎得被迫加班了,等凌安楠醒过来,一定要找他要加班费。
沈冰拿出手机无聊的打发着时间,一则本地新闻跃入眼帘:
昨日下午,本市发生一起命案,被害者四十二岁,男性,死亡时间据法医检测,为当地时间下午三点半到四点之间,被害人是在家中遇袭,现场财物被洗劫一空,警方目前已经初步锁定犯罪嫌疑人。希望广大市民在家中时,锁好门窗,不要轻易为陌生人开门,注意出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