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政阳面色铁青,朝身后摆了摆手,示意冯悦带着技侦队的警员走上前来。所有人都望着纪政阳,希望这位成都市的刑侦队长给出明确的指示。纪政阳抬手指着盆前的空地,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挖。”
凶手一定近期回来过,纪政阳在心里肯定着。甚至就是在杀害黄波之前,这家里唯一幸存下来的儿子,回到了这个家里,祭奠了自己十五年去被杀害的家人们。铁盆是用来盛放纸钱用的,里面残余的灰烬纪政阳无比的熟悉。这么多年的从警经历,他去过太多次墓园,也亲手烧过数不清的纸钱。
中间的空地,想必就是被炽热的铁盆破坏了那块地植,无法再长出青草,这才被纪政阳一眼认了出来。
冯悦并肩站在纪政阳身侧,看着警员小心翼翼的往地下挖掘着。他心里也知道,纪政阳此行还是找到宝了,这下面,十有八成就是当年这家人的遗骸。
技侦队的警员没有挖上多久,在距离地表没有二十公分的位置,一只手骨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老远站着的小何老何父子俩也看见了,搀扶着老父的小何用力的扶住了突然瘫软地父亲。何老支书,看着白骨出土,眼前一黑就要晕厥过去。他在心里是多么希望纪政阳猜错了,断错了案,这家人没有死。当事实摆在眼前地这一刻,这位老支书,老泪纵横,在心里不住地埋怨着自己当年做下地错事。
纪政阳看着白骨的情况,应该错不了,一般的尸体埋在土里,十到十二年的时间就会白骨化。但是眼下并没有法医随行,没有办法进行准确的尸检,纪政阳侧了侧头,对着自己的老友冯悦说道:“疯子,我看这样吧,这白骨的情况还不好说,死因不好判断,我把王涛叫过来吧。你看行吗?”
“行,没问题。”疯子爽快的答应道,王涛的法医技术在省内都是数一数二的,他们泸州市的法医比起这位有名的解剖刀来说自然是逊色不少,既然是纪政阳的案子,用王涛来进行尸检,自然是再合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位老同学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尽快的破案。
纪政阳见冯悦没有异议,掏出了手机,一个电话直接拨给了远在成都的王涛。
看着逐渐看出峥嵘的尸骸,纪政阳心里愈发的阴沉,四条人命,就这么埋在这小院里十五年,十五年啊。真凶在外逍遥法外,享乐人生了整整十五年。纪政阳捏紧了双拳,这一次,他一定要将谢诚绳之于法,不能再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纪政阳有些咬牙切齿的念叨着谢诚的姓名,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当面质问谢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