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蒋三金告诉过何大能，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管你跟他怎么说，他就是不信。

比如有些人，你看他的流年命盘就知道，这人今年做生意肯定会被人骗，而算命是一个以果论因的哲学，来问事儿问的就是结果，但是大部分人，其实他潜意识里面知道自己要有灾，不然也不会来问，可是问完了之后，你要是告诉他有灾，他反而不信，他来找你算命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结果，而只是为了让你说他想听的话。

那就……顺水推舟成人之美呗。

何大能曾经问过蒋三金，有些事情他都已经看到了，为什么不提前提点。

“我是知道天机，但是奈何你碰到了不想知道的人，为什么要折自己的寿，去说对方根本听不进去的话，我这是嘴，又不是放屁用的。”

算命本来就是在帮人改命，是要替人家背因果的，最可恶的，就是蒋三金这种情况——他背了对方的因果，但是对方自己不想摘掉这个因果，那就没辙了。

所以算命最基本的前提就是，对方如果有求，自己舍命相助，合情合理，对方连想听个真话的欲求都没有，那就给他想听的话，反正摔了跟头之后自然也就知道该回头。

而就像蒋三金说的，一果定因——你看到一个人就是做生意会被骗钱，但是就算你说了，他还是不信，觉得自己铤而走险还是能吃到那一口，光是他这个行为，其实就已经是决定了必败的因。

祸端，已经写在脸上了。

就像这次他们来帮李晓灵，蒋三金虽然拿了钱还当缩头乌龟，但是出来之前，蒋三金也告诉过何大能和蒋临风他们，这个李晓灵想要通过见鬼一炮而红，那是她自己作死，他们没办法帮李晓灵改这个因果，反正你跟她说了不行她也不信，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觉得瞧不起捕鼠夹上的老鼠，但真是碰到那口毒蛋糕的时候，大部分都会想上去吃一口，他们甚至连老鼠还不如——老鼠要是知道了蛋糕有毒，可能还会放弃，人在贪念面前，如果不付出一点代价，是不会学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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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就算他们不管李晓灵，她还会去找别人帮她见鬼，到时候那人有没有真道行，还是两说，所以嘛……

“我虽然不管她，但是好歹我拿了她的钱，跟在她身边，就算真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还能兜着她！这不也是曲线救国地救人性命么！”

何大能听罢咋舌，不置可否，反正他已经了解了蒋三金的秉性，只要能赚钱，蒋三金能想尽办法给自己自圆其说。

这会儿，听到何大能说完了这话，李晓灵显然是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揶揄，脸笑得像朵菊花一样。

“我就说嘛，感觉这个梦是个吉兆！”

何大能噗嗤乐了，打量着李晓灵，心里哭笑不得。

还真是跟蒋三金说的一样，李晓灵其实心里面已经给自己预设了一个答案，就是想来听何大能佐证，哪怕何大能说出不合她心意的话，李晓灵肯定也会有办法给自己掰过来。

没救，没救。

安抚了两句，看到李晓灵一脸喜笑颜开，何大能打了个哈欠。

“大姐，你晚上不是还要拍夜戏么？你睡不睡？不睡的话我们先睡了！”

何大能说罢，推着李晓灵就要送客。

“等会儿等会儿，”李晓灵的手扒着门框，“还有，我还没说完！”

李晓灵继续描述着她那个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