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今天必须出来,给我个答——”
蒋三金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在背后腾地逼近。
“她不肯出来,你进去不就是了!”
还没等蒋三金回头,门已经被一脚踹开。
何大能咧嘴笑着,一脸“我是傻子,别和我计较”的表情。
何大能这一脚,可以说把凌家的家规和尊严都踹碎了。
睡眼惺忪的凌玥本来还很不满,不知道何大能在楼下大吼大叫到底是要干嘛。
凌琪更是瞪大了眼睛,她被何大能一路揪到这儿来,正想跟蒋三金讨个公道,现在被何大能这一脚踹得魂飞魄散。
“不能进莫姗奇的房间”。
这是凌家绝对不可打破的家规,何大能直接就给破了。
就相当于,藐视了凌家所有人。
“你这是疯了!疯了!”蒋三金跳脚大骂,“何大能!别以为你最近帮凌家做了几件事情,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法是什么?天又是什么?”
何大能冷笑,无法无天,已经好几百年都没人这么说他——
大家都已经懒得说了,何大能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这已经成了冥府众人皆知的事实。
“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凌苒一人,”何大能坚定的声音掷地有声,“假如有人想要她的性命,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何大能的眼神冰冷。
所有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言下之意。
凌苒没事儿,他就还是凌家的女婿,他们可以继续端着什么爸爸、姐姐的架子。
可凌苒要是出了事儿,在场有一位算一位,那就狗屁都不是了。
“你这是什么话!”蒋三金还在强装硬气,不过气势已经弱了几分,有些讨好求和般道:“小苒是我们家人,怎么可能有人想要害她?”
何大能瞥着蒋三金。
“是吗?那你说说看,浸浴用的幽冥水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你用你三个女儿的精气,到底在长养什么人?”
“什么幽冥水!什么精气!你在说什么!”
蒋三金面红耳赤,俨然是心虚了。
凌琪和凌玥听到这话,也不禁看向蒋三金。
从蒋三金的表情来看,他似乎的确在利用她们做些什么。
何大能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看向房间里面。
圆木雕花门上垂着纱帘,灯光投下莫姗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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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素昧蒙面的岳母大人,也该出来晒晒太阳了吧?”
何大能刚说完,一阵杀气袭来,何大能闪身一躲。
三枚巴掌大小的三角形玄铁橛贴着何大能的脸侧飞过,插在旁边的柱子上。
入木三分。
“怎么?是我说错话了吗?”何大能咂舌,“那还请岳母多担待,我这人嘴欠,你得多准备点儿玄铁橛!要不要我替你去蓬莱玄门取一些啊?”
“住口!”
纱帘里传来莫姗奇的怒喝。
凌玥和凌琪都想不起来她们有多久没听到母亲的声音,这一声怒吼,听得她们俩汗毛竖立。
“你这是心虚了?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凌苒她们小时候睡的婴儿床!”
“这张床一定很珍贵吧,凌玥、凌琪和凌苒,三姐妹出生后都是睡在这同一张婴儿床里吧?”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记得这张床在哪儿吗?不如我来提醒你一下,这张床现在应该就埋在浸浴池底,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去挖出来,不过这样可就彻底败了凌家的风水,怎么样,是让我去挖,还是你主动说呢?”
何大能一串话好像连珠炮一样。
纱帘上,莫姗奇的影子早已经哆嗦不止,已经没有了刚才怒吼的气势。
“你……怎么会知道?!”
凌玥和凌琪再一看旁边蒋三金惨白的脸色,就知道何大能都说中了。
“爸,他说的,到底是什么婴儿床?”
“不是床,”何大能冷笑,“是棺材。”
本来,在今天晚上凌苒出事儿之前,何大能还不知道凌家到底在搞什么鬼。
但是就在刚才,当他看到那三枚玄铁橛的时候,一连串的线索,已经在何大能心中逐渐勾勒出了一个答案。
“你们从出生的时候开始,都是睡在一口棺材里长大的。”
凌玥和凌琪不约而同摇头,心里抗拒着这个说法。
“他们两人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你们,不过是交易的副产品。”
三十年前。
蒋三金还是个走投无路的穷小子,整日做着一步登天的梦。
莫姗奇刚刚叛逃师门,绞尽脑汁想找一个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