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它都丢了,他真的会分不清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假的。

“然然,他们走得时候连帐篷都来不及收,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现在山里还在下暴雨,进山很危险的,你想找,等雨停了我带你去找好不好?”时闻徊把安从然转过来抱在怀里,轻轻安抚道。

“不好!不行!雨势这么大,万一帐篷被冲走了怎么办?”安从然激烈地挣扎着,想推开时闻徊。

时闻徊顾及着他手上刚包扎好的伤,只能先放开他。

“你自己也知道雨势大,现在进山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一枚戒指而已,我送新的给你,有什么区别?”时闻徊挡在安从然身前质问道。

“你走开,不要你管!我自己去找!”安从然脸上挂着泪痕,伤心地推开时闻徊,从他身边跑出病房。

这个时闻徊根本不能理解,那枚戒指对他究竟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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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闻徊闭上眼眸叹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鸭舌帽和口罩追了出去,冲着病房走廊上他的背影喊道:“别跑了!我带你去!”

安从然听到时闻徊的声音,停下脚步,转身委屈地看着朝自己大步跑来的时闻徊,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时闻徊跑过来后,安从然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哽咽道:“…谢谢。”

“好了,松手,太显眼了,我被认出来会很麻烦。”时闻徊拍了拍安从然的后背低声说道。

安从然松开时闻徊,两人撑着伞一起离开住院大楼,来到停车场,小陈送来了车钥匙。

车子缓缓上了高速,雨势大得惊人,雨刮器疯狂地来回摆动,发出急促的“唰唰”声,却依旧难以看清眼前的路。

密集的雨滴如同一面面厚重的水墙,不断地砸向车窗,模糊了视线。

车窗外,世界仿佛被一层朦胧的水帘所笼罩,让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压抑,车子只能勉强保持着最低限速行驶。

时闻徊看了一眼副驾驶心神不宁的安从然,问道:“那枚戒指有那么重要吗?比你的命都重要吗?值得你冒雨进山吗?”

“…重要。”安从然沉声说道,思绪回笼,转头看向时闻徊,“其实,你可以不跟我来的。”

雨天进山真的很危险。

他知道。

可他的戒指对他很重要,他必须去找,哪怕找不到也要去找,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去,他不能连找都没找就放弃。

这枚戒指是他活着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