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生病是不需要道歉的。”时闻徊抱着安从然,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时闻徊的手掌扣着安从然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如果知道他有抑郁症,时闻徊对他或许会温和一些。安从然这种情况,还被他扔了三天,在安海那三天他身上连100块都没有,到底是怎么过的?
去找他,他还肯跟自己回来。
当时安从然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些难听的话他自己又是怎么消化的?回来后对安海的事情一句不提,也不亲近他了,不冷不淡地过了两个月,后来就像是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时闻徊,你会不会特别生气,气我不争气浪费你的生命……”安从然额头抵在时闻徊的肩膀上呜咽着问道。
我有努力活着。
我以为我是正常的。
可是他们都说我精神有问题。
后来,我自己也分不清了……
我总觉得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经常能听到你的声音,你让我再等一等,让我好好活着。
在精神病院时,我经常听到你绝望又崩溃的嘶吼,似乎比我还痛苦……
你一直在哭……
时闻徊听不懂安从然在说什么,只能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然然,病会好的,我陪着你。”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安从然趴在时闻徊身上哭了十多分钟,最后没了动静,原来是哭累了,自己睡着了。
时闻徊把他放到床上,洗了一张洗脸巾给他擦了擦脸,心疼地抚摸着安从然的脸颊,鼻子都哭红了。
他的抑郁症已经严重到了出现精神问题了吗?连幻想和记忆都错乱了?
戒指估计也是他自己弄的,但按照那枚戒指的磨损程度估算,安从然至少在两年前精神就出了问题。
给安从然简单收拾一下,时闻徊躺在他身后动作轻柔地抱住他,闻着安从然身上的青柠香逐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