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样…算复生吗?
故去的人怎么可能活过来?
想不明白,算了…困了,他都来到平行世界了,还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无非是……
死前的大梦一场。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晚…原本是打算自杀的,虽然这么做很对不起父母和哥哥,但他真的…活不下去了。
他过得很痛苦。
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精神也恍惚不清,幻视幻听越来越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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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承认自己有精神病。
他想好好活着。
替时闻徊活着。
不能浪费时闻徊留给他的生命。
可时闻徊死后,留给他的不仅是生命,还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他的人生…再也没有前进的方向……
他没有大志向,也没有宏伟蓝图,从来没有,至始至终想要的只是一个爱人、一个和睦有爱的家庭,不用赚很多钱,只要衣食无忧、够用就行。
他考巴黎HEC商学院也只是因为时闻徊未来会从商,他自己家里也有集团要运营,他想和时闻徊携手共进、势均力敌,拥有给时闻徊托底的实力。
生命有时轻如鹅毛,连他自己都不在乎;有时却也千斤重,因为每个人生来就背负着很多东西,例如家人的爱、期望、心血。
不同身份背负着不同的责任,例如公司老总、父亲、母亲、儿子、女儿等,一根顶梁柱的崩塌,崩毁的却是依他而建的“一整栋高楼”。
安从然想着想着,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但睡得一直不太安稳,梦里一片漆黑,他追逐着光影里的时闻徊,却怎么也追不上。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闻徊已经醒了,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看到安从然睁眼意识回笼后,才问道:
“做噩梦了吗?”
安从然睡得很不安稳。
安从然“嗯”了一声,问道:“时闻徊,要摸摸耳朵吗?”
这样满含爱意看着他的时闻徊,安从然真的分不清他和自己的丈夫,只能这样区分试探。
这样的时闻徊太过于美好。
“摸耳朵?”时闻徊微微一愣,怎么大清早的,刚睁开眼就冒出这么一句不知所云的话?